她哽咽,“你俩一定要成全我,求求你们了,我愿意当妾!”
说到最后玉娘放大了声音,那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妾”这个字儿一出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这这这……怎么连妾都冒出来了,这他娘的是旧社会才有的东西,那会儿的地主老财才会纳妾啊,他白根强是准备当zb家?还是玉娘准备搞封建那一套?”
“现在咱们都是一夫一妻制了,连搞破鞋都不允许,白根强他媳妇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啥愿意当妾,这得被抓起来吧?”
齐燕正好站在旁边,她听了半天,再结合刚才玉娘和萧宝珍的表现,心里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她估摸着这丝滑小损招肯定是萧宝珍给玉娘出的点子,玉娘那脑瓜子想不出这么损的招儿来,但不得不说,这办法是真绝!
眼看风头不对,齐燕就帮腔了一嗓子,扶着腰就说,“谁在放屁,抓啥抓,你们没听见人家说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吗?这孝顺养母报答恩情,有啥不对的?照我看玉娘才是最可怜的,她就好比从前那备受压迫的童养媳,你瞧都给人家姑娘压迫成啥样了,白根强在外面偷人都不敢发火,反而主动说要给破鞋伺候月子,你们就不觉得这姑娘才是咱们需要帮扶的对象吗?谁有她可怜?她犯啥错了,她就是被恩情逼的没办法了,才说出这些话了呗。”
其他人一听,又仔细琢磨琢磨,“哎,齐燕说的有点道理,这个玉娘好像没犯啥错啊,她说做妾也是为了报答养母的养育之恩,这咋说呢……”
“什么咋说,不管咋说搞封建就是不对,这个白玉娘说要当妾就是搞封建复辟,我觉得应该把她抓起来,报公安抓人!”有人斜眼过来,没好气的说道。
金秀儿盯着不远处的玉娘,完全被她那一番话忽悠瘸了,在心里可怜起了玉娘,同样是女人,要是她摊上这事儿,不说发疯吧,肯定要给男人和那破鞋狠狠的来几个大耳刮子,打的他们找不着北。
再看玉娘,苦兮兮可怜巴巴的说要当妾,怎么看怎么可怜。
金秀儿心里一软,期期艾艾就唱起来了,“小白菜儿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玉娘不就是小白菜嘛,要是有个娘家,她也不至于说出这么没底气的话啊,你们不可怜人家,反而在这说啥要抓人,你们有良心没?”
金秀儿这一嗓子嚎出来,倒是勾起了好多人的同情心,有些女同志眼眶都开始泛红了,擦着眼泪说,“我觉得这小媳妇真的太可怜了,人家就是为了报恩,你们还在这说要抓人,真没良心,谁要去举报我第一个不愿意。”
前面离得近的已经在抹眼泪了,后头离得远的、耳朵聋的还没听见玉娘的话呢,听见前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儿,全都踮起脚,急的抓心挠肝,不停找人打听,“这咋了这咋了,咋好端端的有人哭了,白根强那小媳妇上前面去干啥了?说啥了都?”
“哎我跟你说啊,太稀罕了,白根强媳妇竟然说要当妾!”
“啥啥啥?”
“什么胡寡妇老大,叶护士老二,她当老三……我的亲娘哟,白根强这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摊上这种好媳妇,就是不知道珍惜。”
后面的人吃到了一口迟来的大瓜,目瞪口呆了一会,又去找更后面的人传播大新闻。
“哎哎哎我跟你们说,白根强要纳妾!对!一口气娶三个,还给排了名分呢!胡寡妇当正牌媳妇,是老大!”
“卧槽!”
“我滴个老天爷……”
站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的萧宝珍:“……”就不理解。
高敬站在媳妇身边,他刚从媳妇嘴里听说,刚才媳妇给玉娘出了个主意,没想到是这么个主意。
高敬轻轻捅咕宝珍,咽了口唾沫,“宝珍姐,这就是你出的招吗?”
主要是萧宝珍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她惆怅的深吸一口气,“别问,继续看。”
为了防止波及到自己,夫妻俩老老实实的在车间里找了个角落蹲着,继续看这事儿究竟会走向哪一步。
跟萧宝珍猜测的差不多,一开始还有人质疑玉娘是不是搞封建迷信,但说到后面,大家伙儿对玉娘的态度就是一致的同情了。
主要是她找的理由实在叫人同情。
这要是说为了白根强,因为爱白根强所以愿意当小的,这话说出来大家伙儿嘴上不说啥,心里都得啐一句:这女人没气性,太孬了。
但玉娘口口声声说的是报答养育之恩,又搬出自己可怜的身世,这么一来好多人心里就起了同情心,觉得她这是被养育之恩逼迫的没办法了,太可怜了。
大家伙儿心里觉得玉娘好可怜,嘴上倒是也没停下吃瓜的脚步,前面的给后面的讲瓜,后面又传给了更后头的人,就这么一点一点的从前往后传。
但吃过瓜的都知道,这话传话是没准儿的,一句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就变了意思。
一开始大家伙儿还在说玉娘毛遂自荐当妾的事儿,后来不知道怎么滴,这话就变成了胡寡妇逼迫玉娘当小的,还要求她给自己伺候月子端茶洗脚,恨不得骑在玉娘头上拉屎。
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胡寡妇身上,有人说胡寡妇这女的真有本事,能把人家正经媳妇逼的起身给她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