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高敬正穿着围裙在做饭,于卫海就坐在一旁跟他聊天,俩人也在讨论关于找出凶手的事儿呢,冷不丁的听见萧宝珍说出这么一句话,俩人都愣住了。
萧宝珍转身关了厨房的门,啪的一把拉开灯,她的脸色有点黑,“刚才在胡同口碰见白根强了,这人还在我面前演戏装善良,我就将计就计,拿安定药的事情诈他,他表情特别心虚,后来说不过我,还直接跑了。”
“你们俩那边呢,找到什么证据或者线索没有?”
说起这个,高敬也有话说了,“之前你们说怀疑白根强,又说起安定药片的事情,我就怀疑大礼堂的那场火灾是不是也是他设计的,所以我去了治安队找线索,还问了大方起火的真正原因,他私底下跟我说,那场火灾对外说是因为线路断裂,其实电线是被人故意剪断的,切口很整齐。”
“妈的,肯定又是这个白根强,我真想把他抓出来打一顿。”于卫海恨恨的盯着隔壁白家的方向,气得头发根子都快竖起来了。
“我也怀疑还是白根强剪断的电线,所以又去大礼堂找证据,还问了二号车间的人,拼凑出来一些结果,据他们的说法,大礼堂不是一共放了三天电影吗?火灾发生在第三天,而第二天电影结束之后,确实有一段时间他们谁都没看见白根强,他很有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去剪断电线了。”高敬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但还是那个问题,没有证据啊,一切都是我们的推算。”
是了,在六十年代,既没有高精端的侦查设备,又没有监控摄像头或者dna检测之类的手段,很难去查证一个人的犯罪事实。
不然那么多悬案冤案是哪来的?
萧宝珍看着高敬,高敬又去看着于卫海,最后俩人一起看着于卫海,想听一听他最近找到的线索。
于卫海揉着太阳穴,一副蛋疼的样子,“我这两天在厂子里走访了一下,也打听了一下我叔跟白根强的事情,大家伙儿都说他们感情特别好,我叔对白根强很严厉,但白根强从来没生气过,逢年过节总会提着礼品上门,总之啊,这人在厂子里经营的特别好,名声特别好,我就算现在去跟大家伙儿说,这人害了我叔,不会有人相信的,咱们非得找到证据,一下子把他摁死才行。”
“但关键就是,证据咋找啊?”
于卫海摊了摊手,求助的看着高敬和萧宝珍夫妻俩。
萧宝珍也皱眉了。
关键就是在这个要技术没技术,要设备没设备的时候,怎么找到证据啊。
或者说,要怎么找到一个切入点,才能让白根强承认自己的犯罪事实?
让一个罪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亲口承认自己犯了罪,这听上去有点不现实啊。
谈话陷入了僵局,厨房一下子没人说话了,只剩下煤炉子上汤水烧开的动静,发出的那种咕嘟咕嘟的声响,越是咕嘟,三个人心里就越是焦急。
“宝珍,你在吗?”
忽然有人敲响了厨房的门。
萧宝珍跟高敬对视一眼,跑过去打开门,打开之后一看,竟然是玉娘,手上提着一个酱油瓶子。
“玉娘你怎么来了?”萧宝珍纳闷的问道,要知道她家跟白家的关系可不咋地,上次他们当着面把王大妈给指桑骂槐的骂了一顿。
虽然住在同一个院子,但来往的并不多,玉娘这么贸贸然的上门,王大妈不生气?
玉娘左右看了看,看上去有点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家里酱油没了,我过来借点酱油,能让我进去吗?”
“这……你以前从来没上我家借过酱油啊。”萧宝珍狐疑的看着玉娘,觉得她今天的举动实在是有点不对劲。
“对,我今天就是来借酱油的。”玉娘依然在说。
这下萧宝珍看出来了,玉娘过来找自己应该是有事儿,她一个侧身就把人给放了进来,然后又把门给关上了。
于卫海一转头的功夫就看见厨房里多了个人,吓一大跳,“这位女同志是谁啊?”
“白根强的媳妇,就住在隔壁。”高敬言简意赅的解释。
一听是白根强的媳妇,于卫海那眼神就带上了几分审视和警惕,“她刚才听见我们说的话了?所以特地上门?你想干什么?给白根强通风报信去?”
劈头盖脸的几个问题,直接朝着玉娘砸过去了。
玉娘本身性格就内向,还有点畏畏缩缩的,被他这么一质问,肩膀就更加缩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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