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都上了床之后,高敬又问起来萧建远的事情。
萧宝珍便从头到尾的说了,从自己回家通风报信开始,一直说到二哥进城来找叶红缨。
“反正我二哥的意思是,叶红缨那边明显是急了,直接说不结婚就分手。我二哥就跟她黄了,以后也当没认识这么个人。”
高敬听完沉默了半天,之后就叹了一声,“这样最好,二哥能认识到她的本性就是最好的,要是真把叶红缨娶回去,那家里得变成这样啊?”
萧宝珍:“以叶红缨的心机,以后我家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还有我哥,要是知道孩子不是他的,那么一定绿帽子扣在头上,说不定得气得杀人。”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挺后怕的,怎么就碰上叶红缨这种人了呢。
萧宝珍又说,“后来我哥说跟她黄了,我还担心他因为这件事情想不通,就这么栽楞进去,没想到今天一看,我哥状态也还好。”
高敬:“这样就是最好的,等过段时间他走出来,以后再谈个对象,也就把这茬子揭过去了。”
“可不是嘛。”
夫妻俩正说着,忽然外面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高敬爬起来看了一眼,原来是下雨了。
下雨了,温度一下子降了不少,原本在外面嗷嗷乱叫的野猫也被冻得躲了起来,躲在屋檐下嗷呜嗷呜的喊着。
萧宝珍翻了个身钻进高敬怀里,感觉浑身的都暖洋洋的,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家常话,最后不知道怎么了,就提到了叶红缨孩子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会是谁的?”萧宝珍好奇的是这个,“你说是已婚男人的,那你说是谁呢?厂子领导吗?”
她忍不住猜测起来,倒不是想把叶红缨怎么着,萧宝珍想着自己根本不用出手对付叶红缨,回头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暴露了,不管她是找人戴绿帽,还是带着肚子上门逼婚,那场景都够叶红缨喝一壶的了,她自作自受。
只不过现在说起来,心里难免纳闷。
“其实我还有一点想不通,就算她真的跟人搞破鞋,怀孕了,为什么不找个机会把孩子打了,非要找人戴绿帽,这要是被人发现,她就不怕闹得更大吗?”
“可能是想拿孩子当要挟?或者她有不能打的苦衷,比如身体不好,打了以后就怀不上了。”高敬分析说。
“拿孩子当要挟,要挟什么呢?”萧宝珍又问,“难道孩子爸爸真是厂子里的领导,她想靠着孩子上位啊?”
她钻进高敬怀里,“你跟我说说呗,厂子里有没有哪个领导像是跟她有苗头的?”
“你这是为难我了,你看我平时像是不好好干工作,整天盯着领导的人吗?”高敬无奈的说道,见萧宝珍目光有神的看着自己,很快又说,“不过我们倒是可以从别的方面分析分析。”
萧宝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怎么分析?”
“咱们现在呆着的钢厂是二厂,也就是个分厂,上面的领导全是从总厂空降过来的,抽调的全是从总厂建立开始就做起来的老领导,上次我跟着老师去开会的时候看了一眼,稍微有点级别的领导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头发都没了,而且他们说的话跟咱们县城的方言不一样,好几个都带着南方口音,听都听不懂,我觉得叶红缨跟领导的关系不大,就算想搞点什么花头,连话都听不懂,怎么办?”
萧宝珍思考了一会,“你的意思就是领导们年纪大了,都能当她爹了,不是咱们厂子的领导吗?”
“对,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那万一她就是豁出去了呢?毕竟她连带着肚子嫁给我哥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来。”萧宝珍又说。
高敬摇头,“我是技术岗位,比起车间的同志,算是领导见的多的,但也只是跟着老师去开会的时候见过两面,平时领导忙着呢,她就算有这心思,也见不着领导。”
“看来还真不是了,那再下面的小领导呢?”萧宝珍又问起来。
高敬还是摇头,“那更不可能了,下面的小领导虽然是本地人,也大都是已婚,但她压根没必要冒这种风险。”
“要是我没猜错,她当初也是靠着关系才进的医务室,既然有关系,人也年轻,水灵灵的大姑娘,她完全可以让她背后的关系给介绍对象,到时候光明正大的也能嫁给一个前途光明的男人,何必去跟人搞破鞋,这从逻辑上说不通。”
萧宝珍若有所思,“那这么说,还真不是咱们厂子里的人了,难道是厂子外面的?她在外面认识的?”
夫妻俩在钢厂领导里头过了一遍,还真是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又开始往外面猜测,除了领导,也想了想其他人,但怎么说,这逻辑都说不通。
最后两个人都糊涂了,干脆不再想着这件事。
“咱们俩在这瞎猜也没意思,还是闷在心里等着看吧。”萧宝珍打了个哈欠,“以叶红缨的性格,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现在也就一两个月的身孕,再过上两个月肚子大起来,那时候可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