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宸面色如常,他绕过屏风,直接在床边的罗汉床上落座。
杨思梵躺在床榻上,她没有昏迷,此刻正面色惨白地看着?拔步床上的帐幔。
帐幔上百子千孙图依旧精致美丽,曾经这帐幔是她自己选的,如今却?看了无?比厌恶。
“熙嫔,”萧元宸开?口?,“稍后会有慎刑司和司礼监的内官审问你,你知?道的一切,朕希望都如实?禀报。”
杨思梵没有回答,毫无?反应。
萧元宸不去看她,只?说:“那?个孩子,朕已下旨,按照祖制处置。”
杨思梵这才略有些反应。
“陛下,你好狠的心,自己的孩子都要杀。”
杨思梵刚小产,此刻是不能哭的,但她的泪水止都止不住,不停往下坠落。
那?是她失去的孩子,以及失去的真心。
这个孩子,其实?是熙嫔自己作孽,能保到今日都是奇迹。
萧元宸只?不过是借用这个孩子的死,达成他想要的局面。
不过这些话萧元宸不欲同熙嫔详谈,此刻的熙嫔根本没有理智可言,还是正事要紧。
“杨思梵,中秋时纯贵嫔的事,是你一早预谋,还是意外凑巧,太后是否有牵扯其中。”
杨思梵的眼泪忽然
?停了。
她嘶哑着?笑了起?来。
“你这样的人,也会有真心啊,真让人意外。”
杨思梵的声音都是怨恨:“我好奇,纯贵嫔到底有什么好,让陛下这样为她掏心挖肺。”
萧元宸淡淡道:“给朕答案。”
杨思梵沉默片刻,却?说:“若是我不说呢?”
“你还有家人,”萧元宸说,“你的兄长为国出?生入死,重伤征战,就为抵御外敌。”
“你的长姐在青山书院教书,教导出?无?数国之栋梁。”
“你父亲守护国门十数载,你的母亲为边关将士筹备粮草。”
萧元宸淡淡道:“熙嫔,就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要葬送整个建安伯府吗?”
杨思梵忽然?不说话了。
她再怨恨,也不可能割舍家人。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杨思梵终于开?口?了:“中秋那?日是个意外,我本来只?想害德妃或者宜妃,若是运气好,把两个小殿下也牵扯其中就更好了。”
“只?是没想到,沈初宜运气那?么不好,竟是选了边上的四君子阁。”
“我自然?不能放过这良机。”
“一切都是凑巧,对于沈初宜的偶然?出?现,庄懿太后是不知?情的,也没有提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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