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人之中,德妃最年长,步昭仪最年少?。
贵妃最骄纵,熙嫔最耿直。
四个性?格迥异的人,年少?时便?相互看不过眼,如?今入了?宫,更要争个高低对错。
虽然步昭仪不愿与她们争斗,可身处深宫之中,所有的争斗都逃避不开。
年少?时的那些碎梦,早就不复存在。
已?经有很久没有人唤她们的名字了?。
贵妃自己有有些恍惚。
不过这恍惚只是一瞬。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窒息,也把她从回忆中剥离出来。
贵妃深吸口气,又?笑了?一下:“你老是这样。”
“从来就不知道什么谦逊和委婉,也从来不管什么尊贵有别,想做什么都能肆意地做。”
“我没有贵妃说的那么好,谢娘娘夸奖。”
步昭仪淡淡道。
贵妃又?笑了?。
她的笑容很扭曲,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显然被?烧伤的伤口依旧疼入心扉。
碧荷站在她身后,眼泪顺着脸颊潸然而落。
挨打不哭,被?骂不哭,看到贵妃疼,她却落了?泪。
贵妃像是听到她的抽泣声?,凶狠地道:“哭什么,没出息。”
方才还喊着不想活了?的贵妃,现在却仿佛坚强得像个战士。
碧荷上前?,哽咽一声?道:“娘娘,您出来许久了?,回去休息吧。”
贵妃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不动,她不敢动,一动就撕心裂肺地疼。
“无碍。”
她道:“许久没看到老朋友,说会儿话也好。”
碧荷看向谢姑姑,谢姑姑就对她点头。
延华宫并不冷,一早就烧了?火墙,贵妃可以少?穿一些衣裳,方便?换药。
这会儿贵妃依旧穿着单薄的中衣,瘦骨嶙峋坐在那,瞧着甚至有几分可怜。
可她强撑着那股子贵妃气势,从来不喜欢旁人可怜与她。
贵妃看着他们,道:“之前?静贵嫔出殡,你们都去了?吗?”
见贵妃似乎平静了?,步昭仪也不再拦着,沈初宜便?道:“娘娘,咱们都去了?,也瞧见了?王姑姑。”
沈初宜顿了?顿,道:“陛下也去了?。”
“这样啊,”贵妃看着前?方,看着健康的她们,她忽然问,“热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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