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虽小,可后位空虚,未来尚未可知。
人总是想要自己够不到的东西。
德妃不知道宜妃如何,但?她心底深处,她就想做皇后。
她想要像庄懿太后那样,稳稳当?当?坐在凤椅上,母仪天下,荣耀满身。
她也想挥斥方遒,一声令下无人不从,权利的滋味但?凡沾染一次,就戒不掉了。
那时两位太后让她跟宜妃一起协理?六宫事?,她自然欣喜若狂,也高兴于宜妃的不争气,让她拔得头筹。
高高在上的时间太久了,吹捧和鲜花围绕在她身边,她只能看到花团锦簇。
从小到大,德妃都是顺风顺水的。
她从来没吃过苦。
哪怕入了宫,也依旧鲜花着锦,金玉满堂。
这两年,德妃嘴里不说,却隐隐以皇后自居,她行走做派虽从来不出格,可处理?宫事?时却也开始像庄懿太后一般无二。
只没想到,这一趟畅春园,住了还?不到十日,她的脸皮和尊荣就被人剥下来,放在地上踩。
德妃真的很?难受。
前两日,她自己是真的病了,那时候躺在床上,她真是不想睁开眼。
她怕自己一睁眼,就看到旁人的嘲讽和讥笑。
她从来没摔得这样狠过。
即便萧元宸来看望她,德妃也装作熟睡,不愿意面见萧元宸。
萧元宸便也没有久留。
但?到了昨日傍晚,她忽然听到了儿子?稚嫩的嗓音。
“母妃,饿饿。”
德妃如梦初醒。
她忽然睁开了眼,看向?了趴在床榻边的儿子?。
小家伙能坐能走,白?白?嫩嫩跟个面团子?似得,他?睁着大眼睛,认真看着德妃。
他?手里还?捏着一个豆沙馅的麻团。
“母妃,吃。”
德妃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她思索一整夜,今日才过来栖凤园,要见一见恭睿太后。
万幸的是,恭睿太后没有避之不见。
此时此刻,她面对恭睿太后难得的关?心,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那一句话根本不是质问,只是深深委屈过后的自言自语。
那句话一说完,德妃就后悔了。
但?恭睿太后却来到两人身边,坐在了萧应泽身侧。
她把小家伙抱起来,放到了腿上,取走了他?手里的银勺。
“泽儿,不能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