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才坐下,被他吓得差点站起来。
她看着他,真挚的目光中带着讨好和挽留,她无奈地笑了笑,“我说的无聊是指……”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小说没有音乐没有美食……什么都没有,而这些无论宫里还是宫外,都一样。
“唉呀,总之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她拍拍他的手背,递了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好不容易摆脱了年巧月留下来,她当然不会轻易地走。
秦君郁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要是哪一天你做了让我很生气或者很难过的事,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远走高飞!”
秦君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长叹一口气,“那就好。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下轮到年宿宿怀疑了,永远太远,她只信眼前。
不过既然他许下诺言,她便将就听一下。
年宿宿握住秦君郁的手,“希望殿下能说到做到。”
秦君郁坚定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年宿宿笑呵呵给他倒了杯茶,准备进入正题。
“殿下,我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哦?”秦君郁愣了一下,这还是她坐上后位以来,第一次向他提要求,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他很幸福,“姎姎所求,我没有不应的。”
年宿宿满脸写着“不信”。
“和五皇子有关。”她试探了一下。
秦君郁面不改色,“小五?他怎么了?”
年宿宿心中疑惑:难道太师没去秦君郁面前打小报告?
不应该啊,就算太师不说,祈年宫的宫人那么多,总会传到他耳朵里的。
“我一忙完就从养心殿过来了,还没有时间去问他今天的课业。”秦君郁悠悠地抿了口茶,还没意识到会生什么。
“怪不得……”年宿宿喃喃道。
她耸耸肩,“正好,我跟你说了吧。”
年宿宿将她在祈年宫的所见所闻,以及和太师大战三百回合的激烈战况仔仔细细和秦君郁说了。
秦君郁听完,难压笑意。他的评价是:“二十五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将太师怼得哑口无言,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一阵一阵响起。
年宿宿:“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他教育秦文渊的方式根本就不对啊!”
她现在想起来太师的嘴脸还是觉得很生气,双臂环胸,撇嘴骂道:“照他这么说,皇帝就是一个治理国家的工具,不能有七情六欲,不应该有恻隐之心,这和魔头有什么区别!”
“他还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看最无情的就是他了!一个人若是连最基本的感知能力都没有了,就算学习再好,能力再强,也不会有人愿意真心待他的!”她越说越激动,秦君郁却沉默了。
他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年宿宿不知他为何是这个反应,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他是太子,太子三师是他的老师,也就是说,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那她刚才骂的……
难怪秦君郁的性子那么孤僻阴鸷,原来是被那三个老头教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