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从容不迫地拿出来,打开其中一道圣旨,年宿宿凑上前去看,是传位的诏书,传位于太子秦君郁……她还没看完,秦君郁便合了起来放回暗格里。
另一封诏书,涉及的内容有点多,既交代了对秦泽海处于醢刑,皇后不入皇陵,不以后制下葬两件事,还提到了秦奉天。
秦奉天仍慕泽兰和秦泽海的孽种,两人背叛皇帝,罪大恶极,念在秦奉天已经痴傻,只罚他一辈子囚禁在祥如宫中,不做其他惩戒。
这封诏书一宣告天下,秦泽海和皇后的丑事就会人尽皆知,如此一来,没人敢质疑皇帝对两人的处罚是否太重了。
秦君郁平静地看完诏书内容,放回暗格里,装作什么都没生,离开养心殿。
年宿宿有点佩服他的淡定,怪不得他能隐忍那么多年,换作其他人,早就被皇后和秦泽海整死了。
正值上朝时间,文武百官齐聚明德殿。
上次上早朝,还是在一个月之前,皇帝病重,年丞运下狱,太子不在宫中,朝廷乱作一团,积压了许多公务没有处理,底下怨声载道,上头又没人拿主意,官员们人人自危。
今日,再次来到明德殿,他们感觉自己的官途又有希望了。
秦君郁不再与文官站在一列,这次他站在龙案旁,俯视百官。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朝拜,声音雷动,响彻明德殿。
秦君郁抬了抬手,“起来吧。”
众人一同起身,颔低眉,不敢造次。
秦君郁清了清嗓子,“这一个月,辛苦诸位大人了。”
“本王出征在外,就算有意关注盛京的情况,也是有心无力。前有北魏大军虎视眈眈,后有秦泽海逆党蠢蠢欲动,本王心力交瘁,唯恐辜负父皇的信任,陷我琉璃的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秦君郁语气激动,情绪高涨,引得不少官员眼红喉哽,泫然欲泣,不知是想到自己这如履薄冰的一个月,还是想到了琉璃当时危险的处境。
“太子殿下英明!挽大厦于将倾,扶狂澜于即倒,是我们琉璃百姓实至名归的英雄!”好几位大臣出声附和。
在这场的氛围下,年宿宿都想给他跪下了。
秦君郁才是生来当皇帝的人,往那一站,就算没有龙袍,也有帝王的威严,让人无形之中就对他恭恭敬敬。
秦君郁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幸而皇天有眼,没有让奸人得逞!这是我们琉璃千万将士的功劳!”
“亦是你们的功劳。”
“若没有诸位大人镇守盛京,稳住局面,让本王没有后顾之忧,此战决不可能这么顺利!”
底下什么都没干、而且随时想着跑路的大臣们显得有些心虚。
秦君郁说出来这些场面话,谁也不敢当真,毕竟他自己也说了,有意关注着盛京的情况,所以他们的小心思秦君郁都知道。
这种时候笑笑就可以了,千万别应声夸大自己的功劳。
偏偏一众门清儿的人里头有个犯蠢的——和秦泽海交好的陈副使,他拱手抱拳,朗声道:“太子殿下有此觉悟,微臣很是欣慰。退一万步讲,倘若没有我们这群肱骨之臣镇守盛京,京中早就大乱了!”
他得意洋洋,居功自傲,自以为付出了极大的贡献。
然,没有一个人敢附和他的,本来就垂着的头,听他说完这番话,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