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鸢却总是心事重重,眉心紧蹙,似乎很少见到她笑,对待任何人和事都是恭敬有余。
她们两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性格和气质。
箫剑霆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了几步,那个字却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他无声地张阖着嘴唇。
李瑶鸢走进中堂,到他面前,脸上的情绪转换得很快,她不耐地瞪着箫剑霆,出声斥责:“箫公子,你想送死也不该挑这种时候吧?”
这话太重了,就连箫云筝都听得挺揪心,她上前想拉李瑶鸢,转念一想,的确需要有个人来骂醒自家大哥,于是抬起的手遂又放下。
张郡守不明情况,不知眼前这位怒火中烧的姑娘是什么身份,自然不敢随意开口。
箫剑霆眉心跳了跳,从恍神的那几秒抽身出来。
刚才真的只是他的错觉吗……
“年姑娘和秦公子已经失踪,万一你再出什么事,那搜救队还要分一半人力来救你,不仅耽误搜救进程,还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李瑶鸢语气不算冲,但也不算温柔。
箫剑霆听她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只听进最后一句,眼中迸射出一道光,试探地问:“关心……我的人?”
李瑶鸢面不改色,朝箫云筝扫了眼,用一种责备的语气骂他:“你没看到箫姑娘急得快哭了吗?”
箫剑霆的眸子飞黯淡下来,平复情绪,拍拍箫云筝的后背,别扭道:“抱歉小妹,我不该冲动行事,吓到你了。”
箫云筝只是红着眼摇头。
她已经失去一个崔雨青了,不想再让身边的人有任何意外。
四人回到前厅,氛围十分沉重。
箫云筝靠着李瑶鸢坐,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自那日在九云山脚匆匆一面,箫云筝就再没见过这位和李瑶鸢长得一模一样的余姑娘。
现在有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她的眼神就控制不住往旁边瞥。
“对了。”箫剑霆突然想起来一事,“怎么一直没见到阿隼和青玉?”
听到“青玉”这个名字,李瑶鸢后背猛地一僵,拳头紧了紧。
送她来余杭的那个天玄山庄的人,就叫青玉。
当时他戴着面具,她并未看清他的面容,却在昏迷时隐约听到有人唤他名字——青玉。
箫剑霆口中的青玉和天玄山庄的青玉,会是同一人吗?
李瑶鸢惊过一场,身子热,坐立不安,便离开了。临走前嘱咐箫剑霆,若有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
年宿宿迷迷糊糊中醒来,眯着眼被火光晃了眼,她抬臂一挡,将眼睛完全睁开,看清了眼前坐着个人。
她猛地坐起,出沉闷的动静。
男人转头,脸色苍白,额头上缠着绷带,哑着嗓子道:“你醒了?可要喝水?”
秦君郁拿来一块叶子包的三角小碗递给她,“刚热好的。”
叶子盛的水的确还满着热气。
年宿宿接过一饮而尽,干痛的嗓子被湿润,终于好受了些。
两人静静望着对方,耳边木柴烧得噼里啪啦,溅起的火星子跃进眼中,他们的眸子都有一团火焰。
“殿下,你……”年宿宿想问的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欲言又止好几次。
秦君郁并不急,温柔地看着她,偶尔忍不住会压着嗓子咳上几声。
看见她眼中的担忧,他轻声安抚:“我没事,除了右手行动不方便之外,其他地方都不要紧。”
“刚才出去装了些水,顺道抱了些木枝回来。”他拿起一根木枝丢到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