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蠢蠢欲动,却没一个敢上前的,个个都在等着有人打头阵,可每个人都这么想,反而没人上前。
净秋拔高声音道:“没有人要走吗?这次可是最后的机会了!若今夜不走,日后再现有人偷跑潜逃的……”说到此处,她咬牙恶狠狠瞪了方方和圆圆一眼,“一率乱棍打死!”
众人瑟瑟抖,但也因这一番话给足了他们勇气。
杨月蓉冷静地扫视众人一圈,“想离开的,现在可以上来了,我们相府向来不干强人所难的事。”
话音刚落,一个府丁冲了上来,跪在杨月蓉面前痛哭流涕,连磕了三个响头,“夫人!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靠我养活呢!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呀夫人!”他哭得撕心裂肺,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我与年府的情分,就到此了了……”
杨月蓉面不改色,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给他吧。”
管家不屑地将月银扔到他怀里,净秋亦是冷着脸将卖身契还给他。
府丁感激涕零,又朝杨月蓉磕了三个头,随后笑着跑走了。
余下的人羡慕不已,目送他消失在黑暗中,仍未回过神来,心中暗自腹诽:难不成真这么容易就离开了相府?这可不像杨月蓉的作风。
杨月蓉话了:“还有人要走的吗?赶紧来领东西走人了。”她懒懒打了个哈欠。
紧接着两个……三个……一群人蜂涌上前,分别领了东西,欢欢喜喜地走了。
一轮下来,约莫走了二三十人,其中不乏有丫鬟、小厮和侍卫。
年宿宿等得犯困,听见杨月蓉又问有没有要走的。
这次没有人上前。
杨月蓉使了个眼色,跟着她来的那两名侍卫不知从哪拿出一根五尺长,手臂粗的木杖。
篇家和净秋将圆圆拖上长凳,一人按着一边胳膊不让她逃脱,长木杖一次次砸下,哭喊、求饶声和皮开肉绽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凄厉又骇人。
圆圆和方方各挨了十杖,人已经晕死过去,被侍卫拖了下去。
中堂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们都看到了侍卫下手有多狠,那两姐妹怕是不中用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是惋惜。
年宿宿不忍去看,心里萌生了些愧疚,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不是她将方方和圆圆拉到杨月蓉面前,她们也不会死。
“现在给机会你们不走,以后若有现私自潜逃的,下场就和那两人一样。这次是十杖,下次就是二十杖,下下次三十杖,以此类推。”
杨月蓉扶着椅手起身,目光冷冷扫视一圈,“还有人要走吗?”
这次,又走了二十余人,剩下的无论怎么威胁,怎么恐吓,都没人再上前。
杨月蓉满意地点点头,给留下来的人每月多加一两银子。
没走的都是忠心相府,打定主意不离开的,涨了月银他们自然高兴,连同刚才的恐惧都消散不少。
杨月蓉迁散众人,唯独将年宿宿留了下来。
年宿宿以为她要问自己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她立马想找借口溜走,但母亲却牵起她的手往东厢院方向走,有意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