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如焚,也有怨气,所以语气很冲,却不难听出其中委屈。
“吁——”秦泽海朝黄鹂吹口哨,又是挑眉又是瞪眼的,那鸟都不搭理他,蔫蔫地伏着。
他立马拉下脸,不耐烦地将鸟笼往石桌上一放,转身看着年巧月,问道:“什么解释?本王做事从来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更何况是你。”
他露出个轻蔑的笑容,嘲讽道:“年二姑娘,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态度,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年巧月被刺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她心中有了猜想,却不敢深思,那个结果她并不想面对,更不愿相信。
她强撑着扯起一丝笑,“王爷,你……我们不是合作关系吗?”
“我们各取所需,我答应你的事我办到了,我替你将年丞运和太子来往的书信偷出来,你是不是也应该履行承诺,保我们年府不受牵连,再让我与庆王订下婚约?”
她特地强调了自己最在意的点,仍在自欺欺人。
秦泽海大笑数声,“年二姑娘,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该说你蠢呢?时至今日,你还做着当三皇妃的春秋大梦呢?”
年巧月踉跄几步,扶着石桌站稳,手撑在冰冷的石面,五指缓缓收紧,指甲与石质摩擦出刺耳的撕拉声。
“什么意思?你骗我?”
“你利用我?”
“这都是你的计谋是不是!”她歇斯底里地吼。
秦泽海让她偷书信时,她有顾忌,怕会连累相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她懂,所以她没有立马答应,是秦泽海再三确保皇帝只会责罚秦君郁而不会迁怒相府,她才答应帮这个忙。
今早听到年丞运被廷杖的消息时,她天都塌了,满脑子都是秦泽海许诺她的话语。
她的担心是对的。
秦泽海不仅要对付秦君郁,就连相府,他也不会放过。
她虽恨那个家,但绝不是要毁了它。
秦泽海冷冷扫她一眼,“现在反应过来了,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他叹了口气,撩袍坐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打开鸟笼,将黄鹂取出,捧在手心,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要么你就踏踏实实为我做事,要么就等着被年丞运赶出家门,沦落街头。”
“什么意思?”年巧月蹙眉,“我为你做事?”
“对。”秦泽海笑了,“是你替我做事,没有合作,没有交换,没有利益。”
他抬眸,一双眼阴险狡诈,他指向年巧月,“是你。”又将指尖转向自己,“做我的棋子。”
年巧月如遭雷劈,一下后退了好几步,有逃跑的意思。
她若做秦泽海棋子,嫁给秦奉天岂不是没希望了?
而且……棋子一向没有好下场,主子说弃就弃了,若被现,亦是死路一条。
不行,她不能答应!
她哆哆嗦嗦,看见秦泽海看手中的鸟也是一副阴狠的模样,害怕得转身就要跑。
才跑两步,便听见秦泽海道:“年二姑娘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