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她来开解李瑶鸢的,现反倒变成李瑶鸢安抚她的情绪。
心中有了定论,她嘱咐李瑶鸢好好休息,窝了一肚子火从李府离开,直奔年府西相院。
彼时年巧月正在绣花。
门“嘭”一声被人从外头踹开,她吓了一跳,手抖将针刺进了指头里,痛感让她迅反应过来,扶着桌子起身看向来人,表情不安与惶恐。
“姐姐……你……”她观年宿宿来势汹汹,心道不好,不禁后退了几步,“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年宿宿怒目而视,一腔怒火积在胸腔里,见到年巧月更是忍不住要爆了。
她几步冲到年巧月面前,拽起她的手腕,用力攥紧,紧到年巧月蹙眉想要挣开。
“姐姐,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年巧月哀求道。
年宿宿的眼神那样凶狠,像只要吃人的凶兽,她就是待捕的猎物,因为做了亏心事,导致她更心虚害怕,都没问年宿宿为何这样,只求她先放开自己。
年宿宿当然不会如她的愿,非但没松开,还抬手一巴掌扇到了年巧脸上。
年巧月被打得歪了头,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以及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恍神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猛地扭过头来,委屈又生气地瞪着年宿宿。
若方才她还能好言好语与年宿宿说话,现在是不能了。
她挣扎着要将手抽回来,高声怒骂:“你放开我!年宿宿你是不是疯了!”
扭动几下,没能挣脱,手腕一节已经被拽红了,年宿宿似要就她的手骨头掐断。
她停下动作,无能狂怒:“松开!”
年宿宿冷哼一声,甩开年巧月的手,她往桌子的方向栽去,扫倒了青瓷茶盏,茶水洒出,年巧月袖子、下裙染上一片深色,又是一声清响,茶盏碎了一地。
年巧月眉心紧拧,扶着桌子站稳。
打完一巴掌后,年宿宿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不少,至少没有刚进来时那样恨意涛天,想将年巧月千刀万剐。
目光淡淡落到狼狈的年巧月身上,她语气凛冽:“年巧月,你当真是心肠恶毒,李姑娘能有今日,你的功劳不小吧?”
年巧月脸上闪过一瞬间心虚,随即变成了冷笑。
她后退几步,靠到凳子顺势坐了下去,目光玩味地盯着年宿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对,舆论的风向是我引导的,那又如何?”
没想到她竟能如此直白承认,甚至没有一丝悔意,仿佛她做的事不足为奇,年宿宿攥紧了拳头,“你同为女子,知道名节意味着什么。甘林寺出了这样的事京中本就流言蜚语不断,你还刻意让人散播些不堪入耳的疯话来害李姑娘,你意欲何为?”
年巧月垂眸,掏出帕子仔细擦着袖上的水渍,没有应声。
年宿宿上前两步,逼近她,两人只余一步远。
“就因为她没答应与你合谋害王月娇吗!”她几乎是乎齿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李瑶鸢何其无辜!
年巧月轻叹气,收起帕子,讽刺一笑:“那倒不是因为这个。”
她云淡风轻的模样成功惹怒了年宿宿,才压下的火气如今又涌上来。
年宿宿俯身掐住她的脖子,手上力道加大,逼迫她抬头看自己,“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