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没想好要剪什么。”她顺势下了这个台阶,拿着红纸故作苦恼模样。
惊蛰虽然不会剪,但在豁豁了几十张纸后,好歹能看出来形状了。
他骄傲地将作品展示给知画看,一脸得意求夸模样,“怎么样?小爷我厉害吧!”
知画抬眸扫了一眼,不屑地“切”了一声,“很一般,还得练。”
“哼,就知道!”惊蛰习以为常,“无论我做多好你都不会承认的,你嫉妒我的天赋!”
“我嫉妒你?”知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窗花,左看右看,最后嫌弃丢回他手里,“就你剪成这样还叫有天赋啊?我用脚剪都比你剪得好!”
“那你用脚剪一个试试!”
“好啊你个登徒子!你……你还想看我的脚!”
知画气得小脸通红,抓起桌上的窗花朝他砸去,没有重量的几张纸,在距离他五指的地方轻飘飘落下。
知画扬手要打他。
惊蛰跟个猴似的,灵活地翻下榻椅躲开攻击。
“明明是你说要用脚剪的,还赖我。”惊蛰冤枉至极。
“你还说!”知画鼓着双腮,像只生气的河豚。
“哼!”她作下头去剪窗花,不再理会惊蛰。
惊蛰摸摸后脑勺,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他朝年宿宿抛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年宿宿耸耸肩,示意他去哄知画,可惊蛰也是个拧巴的,踌躇不前,不愿拉下脸来哄人。
没了两人的拌嘴声,房内安静得可怕。
一道悠扬空灵的箫声缓缓传至房内。
年宿宿耳朵动了动,她没听错吧?大年三十,大雪纷飞,谁会在外面吹箫?
她穿鞋下地,靠近门边听了听,确定自己没听错,而且这箫声……似乎在哪里听过。
心念一动,年宿宿快步走到衣桁边拿了大氅披上。
“小姐,您要出门吗?”知画紧张地问,“外头冷,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年宿宿:“我去去就回,你们继续剪。”
出门前她“威胁”惊蛰,在她回来之前要把知画哄好,否则有他好果子吃。
惊蛰瘪嘴点头。
年宿宿撑着伞出门。
雪下得小了,但路上积雪却没有变少,为免弄湿鞋袜,她只能在廊道中穿梭,试图找到声源处。
一路走至东厢院的后院,她站在外廊,一抬头就看到了屋檐上的人。
他沐浴在风雪里,面色如常,淡定从容地吹着箫。
箫声和风声融为一体,仿佛大自然造就。
但年宿宿此时没闲情逸致听他吹箫。
她朝他喊:“你疯啦?快下来!”
天寒地冻,伞也不撑一把,就这么淋着雪,不是疯了是什么?
秦君郁收起玉箫,稳稳落到她面前,一身寒气扑面而来。
年宿宿往后退了几步,冷得哆嗦,真想把他带回自己屋子里暖和暖和。
“秦君郁你是不是疯了?”她又气又急,直呼他大名,“什么天气你不知道吗?还跑到这吹箫,你想干什么?要是我不出来你是不是准备在这淋一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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