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穿得单薄,高处不胜寒,她一到阁顶就被风吹得瑟瑟抖,浑身冷,唯独他手心捂着的腰侧感觉烫得能将衣服烧穿。
秦君郁的手从她腰侧离开,一路向上握住她纤细的胳膊,“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忘了。”年宿宿心虚。
巧的是他也没披披风出门。
“咳咳咳……”她又咳起来。
秦君郁扶着她坐下,“生病了吗?嘴唇怎么这么白。”
年宿宿曲起双膝,双臂环着双腿,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殿下继续吹吧,很好听。”她的眼神往他腰间那管箫看去。
秦君郁也坐了下来,两人紧紧挨着。
“本王吹得好还是二皇子吹得好?”玉箫在他指间转起了圈,大有她不说他就不吹的意思。
年宿宿忍俊不禁,他还着记着这事呢。
那夜在庆晖殿她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结果他耿耿于怀,今夜特地来证明自己。
她故意道:“二皇子吹得更好。”
他指尖一顿,毫不犹豫将箫收回了腰间,面沉如水,“本王技不如人,还是不吹了,免得被年姑娘笑话。”
年宿宿身子前倾把脸凑过去看他,他堵气把脸别到别一边。
她又凑近了些,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若非已经到了人体极限,他能把脸转到后背去。
“生气了?”年宿宿继续逗他。
“嘶——”秦君郁忍无可忍,头往回一转,鼻尖与她相撞,两人同时瞪大了双眼。
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已分不清彼此。
年宿宿心如鹿撞,手胡乱一拽,抓紧了他的胳膊。
秦君郁呼吸沉重,粗砺的大掌握住了她的肩膀,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影子,这种感觉仿佛心房被填满,很沉很沉……喉结滑动,一个冲动的念头应运而生。
另一只手伸出来,食指挑起了她小巧的下巴,近在咫尺的红唇,他闭上眼睛缓缓靠近。
沉浸在暧昧气氛中的年宿宿突然清醒过来,在他就要亲到自己时,她往后一仰,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笑着说:“我逗你的,你比二皇子厉害多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拉开距离,就像刚才靠近时默契地没有推开对方一样。
秦君郁一笑而过,继续为她吹箫。
箫声悦耳动听,年宿宿听着听着,脑袋越沉重,明明感觉得到冷,可她身体滚烫,迷迷糊糊中她靠在秦君郁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此时鹤鸣阁的廊桥下,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
王月娇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附近的假山后探个脑袋出去,她看清了在阁顶上的人是年宿宿,而那个她靠着的男人是谁并未看清。
听这箫声,是二皇子无疑。
她在厢院中本已睡下,梦中听到箫声惊醒,猜测是二皇子在菊香园中吹箫,便起来匆匆忙忙收拾打扮了一番,准备来个月下偶遇。
没想到顺着声音一路寻过来,竟看到鹤鸣阁阁顶有一男一女相依在一起,箫声便是从阁顶传来的。
王月娇立马就想到一个可能——二皇子与年宿宿深夜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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