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亲的角度来讲,年丞运也不会想自己的亲女儿遭罪,这时宁妃替年巧月说话,就是救了他女儿。
三两句话,既避免了让皇帝陷入两难的境地,又卖了年丞运一个人情。
一箭双雕。
皇后不得不佩服,宁妃心细如,就连她都没想得这么全。
皇帝被宁妃这么一哄,气焰消了不少。
皇后见缝插针,也开始上眼药,“是啊皇上,宁妃妹妹说得对,两个孩子心思单纯,又没什么坏心眼,皇上就饶了年二姑娘这回吧。”
宁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皇后这人,两面三刀,她早知道的,但今日这一出才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自己的儿子坏了人姑娘的名声,当母亲的也没说要把人娶了,还让儿子和人撇清关系。
等皇帝怪罪下来,她还要轻飘飘说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别跟他们计较了。
宁妃打心眼儿里看不起皇后。
皇帝盯着年巧月看了好一会儿,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年丞相,这是你的女儿,你说该怎么处置吧?”
年丞运知道皇帝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忙不迭地出席下跪,“皇上,是臣教子无方,才让小女冲撞了皇上,犯冒了王爷,待回去后臣定会好好管教她的。”
皇帝一挥手,准了。
年巧月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呼出的一口气仿佛抽走了最后一丝精力,她浑身上下都绵软无力,撑着地板想站起来,最后又坐倒在地板上。
年丞运给随侍使了个眼色,“把二小姐带回府,让她在中堂跪到我回去。”
随侍诚惶诚恐,悄悄将烂泥一样年巧月拖了出去。
年宿宿的目光追随着随侍的身影,年巧月消失在门口时,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她冷笑,这次的事就当作是给年巧月一个教训,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胡来。
经年巧月这么一闹,众人都兴致缺缺,皇后便撤了后面的才艺表演。
有些准备了一晚上的姑娘得知这个消息,既不甘又不满,心中对年巧月颇有怨言。
借着喝酒的空档,皇帝问起四位皇子,是否有中意的人选。
姑娘们害羞得面红耳热,既想假装矜持,又忍不住将目光放到几位仪表堂堂的皇子身上。
秦君郁:“父皇,眼下朝中事务繁忙,南疆战事又刚刚平定,西部战乱又起,正值多事之秋,儿臣身为储君,理应为父皇分忧,给众臣作表率,暂时无心儿女情长,更没有做好成亲的准备。”
以国家大事为重,把个人私欲放到一边,没人敢说太子的一句不是,也因为这个理由够充分,皇帝不好再催婚,直接把目标放到了老二秦冠清身上。
秦冠清知道逃不过,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父皇知道儿臣做惯了闲云野鹤,在京城里待不住,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在府里住上半个月。若是把这些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姑娘娶回去,岂不是害了她们?所以啊,儿臣还是不与皇兄、皇弟争贤内助了。”
皇帝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几个儿子中,老二虽是最解风情,性子最豪爽,也最招姑娘喜爱的,但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一个浪子呢?
“罢了罢了。”皇帝无奈地挥了挥手,“那老三和老四呢?”
秦奉天:“两位皇兄都尚未成亲,儿臣怎能越过他们去?”
秦思逸:“三位皇兄都尚未成亲,儿臣怎能越过他们去?”
五皇子自不用问,他才十岁。
大费周章地搞了这么一个宴会,想让几位皇子早点成家,结果一个两个都说不想成亲。
皇帝头疼。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府中已经妻妾成群,孩子都能跳会跳了。
可这几个儿子的脾性他是最清楚的,勉强不来,只好依着他们的意思,先把这事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