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护麟卫将户部侍郎拖了出去。
大理寺卿回头看眼,见他泪流成河,满面悲怆,自己也不由得心惊。
站队,说好听点是找个靠山,说难听点就是一场豪赌。
站对了,等事成那天自然风光无限,但也有在这条路上成为牺牲品的,户部侍郎就是最好的例子。
倘若站错了,后果不堪设想,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大理寺卿看了眼站在前头的年丞相,更坚定了要追随他站中立的想法。
事情到此,太子党的人皆松了口气。
用一个不忠不义的掌柜,换一个户部侍郎,他们不仅是赚了,而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可就在大理寺卿要起身入例时,有一人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一处不明。”
大理寺卿本就如惊弓之鸟,被这么一吓,还没完全站直的腿一软,“扑通”又跪了回去。
他面色如纸,汗如豆大。
说话的是贤王秦泽海。
秦奉天前几年就自请不上朝了,所以替他在朝堂周旋的是贤王以及庆王党的人。
秦泽海走到大理寺卿旁边,垂眸睨了他一眼,眼中蕴蓄着怒意和不屑。
他最瞧不起的就是刻板守旧,死都不懂得迂回的老古板。
很显然,年丞运、大理寺卿都是老古板,中立派的人更是!
他明明已经派人送了礼到大理寺,希望大理寺卿能懂他的意思,在呈词上做些手脚,好让皇帝对太子失望。没想到那份礼连大理寺都没进去,就完璧归赵了。
若非如此,秦君郁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吗?
他失了一个得力助手,秦君郁却全身而退,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如果他受的伤是十分,那也要让秦君郁承受五分!
一想到这,秦泽海就怒上心头。
他跪了下来,“皇上,臣觉得此案疑点过多,并不像大理寺卿所说的那样。”
“哦?”皇帝眉尾一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秦泽海:“一个小小的掌柜怎么会有胆子私吞国库的银子?如果说没有人授意,臣是万万不信的。
再说,此事是生在太子眼皮子底下,难道太子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住吗?
就算太子对此事不知情,也有连带责任,对属下疏于管教,以致滋生贪赃枉法之风!
如若以后谁犯了事,都将底下的人推出来顶罪,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那国将不国,法将不法!”
他说得慷慨激昂,额角青筋暴起。
如果说前面的话是想把责任推到秦君郁头上,那么后面的话直接就给秦君郁扣上一个“李代桃僵”的帽子。
不仅是秦君郁,连大理寺卿也要被治个“以权谋私,包庇太子”的罪。
大理寺卿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