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此次前来不为军事,只是以您弟弟的身份来探望你与大嫂。”
周西峰恭恭敬敬,说完还往张氏身边靠了靠。
“哼,我看未必,是不是苏家那小子派你来打探军情?”
“还有张杰夫那小子,胆敢私自放你个反贼进城,看我一会不收拾他。”
“东峰,差不多行了,家里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你有能耐去外边施展。”
“二弟冒死前来看望你我二人,不许你在凶他半分,立刻去准备酒宴,叫霹雳和火弩回来,拜见他们的二叔。”
张氏见周东峰没完没了,便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吩咐道。
仿佛是训斥自己孩子,又似吩咐奴仆。
如果换做寻常将军,早就将妇人拉出去砍了,可周东峰却不以为意。一句没有斑驳,立刻照办。
“二弟,城外怎么样了?”
周东峰走后,张氏拉过周西峰的手,仿佛自家孩子般,让他坐在身边。
周家三兄弟自幼父母双亡,当年周东峰娶张氏之时,周西峰与周北峰还是小孩子。
都是张氏一手将他们拉扯大,是真真正正的长嫂如母。
“大嫂,我来之时见天狼族二十万大军已经陈列城外,随时可能会发起进攻。”
“在天狼军后,是十几万北凉军,还有两万北凉铁骑,他们现在都听苏白的,就是苏元帅的独子。”
“哦,我知道,苏白那小子是个帅才,苏元帅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大嫂,可惜苏元帅命不好,无缘无故被朝廷安上了反贼的罪名,关进了天牢,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苏少帅造反,也是迫于无奈。”
见张氏有些伤感,周西峰不再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
“大嫂,我们不说烦心事了,说说火弩和霹雳,他们可有娶亲。”
张氏知道周西峰怕他动情,引发身体顽疾,不由慈祥的笑道。
“他们才是我最大的烦心事呢,一个与你大哥一样,就是一个榆木疙瘩,只知道愚忠。”
“还有火弩,他倒不愚忠,却有一身反骨,也不知道像谁。”
“大嫂,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都是您亲自教导出来的,我相信以后不管他们做什么,前提都会是一个好人。”
“呵呵,你们兄弟三个,就你嘴甜,可惜老三为国战死沙场。”
说到这里,张氏暗暗流下眼泪。
“大嫂,你切莫伤心,你要伤心引起旧疾,有个好歹,老三就算在那边也不会安心。”
“对了,大嫂,我已经托人找到了三弟的尸首,等待日后凉州平定,我们在一起将他安葬。”
张氏闻言激动的问道。
“这是真的吗?老三的尸首在哪里?你大哥多次求人,都没有寻得。”
“大嫂,三弟的尸首还在广元,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没有机会将他运回来。”
“哎,好好的凉州,怎么就会突然乱起来呢。”
张氏哀叹一声,拿出手帕,擦干了泪痕。
“大嫂,凉州这些年一直有苏帅元镇守,现在苏元帅落难,怎么会不乱呢。”
“是啊,按理说苏家对我们周家有恩,但你大哥的顽固你是知道的,就算我劝他,他也绝不会投降叛军,更不会投降天狼族。”
“二弟你今日前来,大嫂知道你不为军情,单纯是想来相看望我们。”
“但大嫂还是想麻烦你给苏少帅带话,告诉她,别打中元关的主意,中元关二十万将士,势必会与中元关共存亡。”
“娘,你说谁,苏少帅?苏白来了吗?”
就在这时,周火弩人未到,声音已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