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样啊?他到底怎么了啊?”
宁夫人仰天发出凄厉的问嚎。
但已经没人回答她了。
何祐道,“我们进入宁府,将其从房梁上解下来,他的身体还没凉透,说明他是在听闻锦衣卫进府抓人时知晓事情败露,这才上吊的。”
秦逸之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辣,“他是在等一个结果,如他所望,那他就不用死了,但他失败了,所以,他必须得死,人死无对证。”
傍晚时分,大理寺那边送来消息,说,刚接到下头府州县的上禀,他们那里也突然发生了不明缘由的爆炸案,死伤不少人,百姓中已经有议论,说是当今颁布的一些政策引发神灵不满,所以,过往神灵来报复,给大越国百姓降下了爆炸的灾祸。
据不完全统计,已经有不下二十个府州县发生爆炸案。
而且态势还在逐渐地扩大。
一时间人心惶惶,农人不敢下地种田,商人不敢开门营业,就是那街上的小商小贩也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都怕死,跟赚钱比起来,还是保命要紧!
毕竟,有命赚,没命花,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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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书坐在小凳子上,趴在灶台上写写画画。
樱桃和顺子也不敢靠前,生怕惊扰了她的思路。
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樱桃心一颤,刚想喊苏锦书,被那人以手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拦住了。
灶台上放着一张纸,纸上横七竖八地写着字儿,爆炸案与谁有坏处:庆王府,和善公主府,何大将军府,甚至皇上。
爆炸案与谁有好处?
她想了想,对被炸的那三家肯定是破财毁房的。
而如果皇上真出了事儿,那好处是针对某一位皇子的,他将火线登基,成为大越国第五代皇位继承人,由于当下皇上还没封太子,那么他的五位皇子都有可能承袭皇位。五皇子,四皇子,三皇子,二皇子,大皇子,这些皇子里,五皇子野心最大,也一直都在上蹿下跳地谋划,从他跪在慈宁宫外头央求太后给他和高氏赐婚就能瞧出一丝端倪来。
而且,因为爆炸案接二连三在大越国各地爆发,百姓们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上头来了,早先对南下五皇子的口诛笔伐,早就没人记得了。
这样说来,最该感激这爆炸案的人是五皇子,他成功地借着爆炸案土遁了,逍逍遥遥地去南方了。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再没人追踪着他们,八卦他和高氏之间的吃喝拉撒,乃至三天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不安分现状了。
人人自危,生怕某一日在街上走着走着,不知道谁丢过来一样东西,那东西炸了……
最后一行字还没写完,从后头伸过来一只手,将纸张拿了过去。
“额?大人什么时候来的?”
她惊讶地看看樱桃,樱桃摆手表示不知啊!再看顺子,顺子不会撒谎,只讷讷地道,大人不让说……
看着手里的纸,秦逸之沉思许久,终于冷冷地说,为了让自己逍遥,他竟谋划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是谋逆大罪,他真的就不怕吗?”
“他一向觉得人命如草贱,他怎么会怕?”
苏锦书嘲讽地一笑,斜睨着他,“既然大人都已经清楚地知道谁是真正幕后的人,那大人准备怎么办?”
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把天捅个窟窿?
“知牧,肖鹏,张卓,你们三人亲自去趟庆王府,和善公主府,何大将军府,跟他们说,他们府上因爆炸案造成的损失,镇抚司负责双倍赔偿,另再嘱咐他们一句,闲话少叙,否则可能会引火上身。”
看着知牧他们三人远去,苏锦书扑哧就乐了,“大人,有没有人告诉你,做人太顽皮是要被打板子的。”
我有顽皮吗?
我说什么了吗?
秦逸之一改往日的森冷孤傲,反倒是跟苏锦书打起了哑谜。
苏锦书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如果睚眦必报是一种美德,那么您已经是十全十美中的美德天花板了。”
我有那么好?
秦逸之心里乐颠颠的,“我马上进宫一趟,你就好好歇着吧,歇几日没事儿了,我与你一起出城玩几天。”
苏锦书微微一怔,“会被罢官?”
他苦笑,“我上门跟人家家长控告其子杀人,你还指望着那家长给我颁发个不畏强权奖?”
秦逸之是快半夜时被抬回来的。
说是打了五十板子。
诸葛云睿气得翘胡子,当即就要进宫去面见老皇帝。
被张公公拦下了。
“先生,先生听杂家一句,别去,皇上之所以让杂家把小秦大人送回来,那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但也请先生理解一下,圣上非是开国皇帝,他是从先帝手里接过了皇位,所以,对他来说,他先是一个父亲,再是一国之君,任何一个父亲都听不得旁人控诉他孩子的恶劣与残忍,听着听着恼羞成怒了,自然就要找发泄口,很不幸,小秦大人就撞上了!其实,他原本不需要亲自去一趟的,左右庆王府、和善公主以及何大将军的奏章已经到了皇上案头上了……”
诸葛云睿吭哧瘪肚,“那……那他还不是怕皇上的雷霆震怒没预先发泄出去,再殃及池鱼?”
“所以,先生就稍安勿躁,小秦大人被打了,也许并非是坏事呢?”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张公公讳莫如深。
诸葛云睿冷哼,“敢情那五十板子没打你身上?”
张公公捂嘴笑,“先生错了,那五十板子如果打到杂家身上,那杂家反倒不用那么费劲了,又着那帮小的注意深浅,一板子下去,响动得让皇上满意,又要在意小秦大人身上打得要不怎么疼,杂家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