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睿已经偷偷观察秦逸之好一会儿了,那脸色就跟乌云压顶似的,真把文书叫来,估计文书得被他训哭了。
秦逸之这才低头去看,不觉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他在文件上涂涂写写,硬生生地把一个个完整的句子,给断得乱七八糟。
“说,到底咋啦?”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诸葛云睿一把把无辜的一摞文件搬走了。
秦逸之把苏恒与苏锦书见面,苏恒逼着苏锦书离开京都回乡下的事儿说了。
“苏恒这老混蛋,这是想卸磨杀驴啊!”
诸葛云睿气得胡子又翘起来了,一双小眼睛更是迸发出异样的光,苏丫头真回去了,他还能吃到好好吃的吗?
“秦小子,都说咱们镇抚司衙门眼珠子长在头顶上,从来不听旁人的话,一意孤行,顽固不化……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听听民声?老话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了,他们觉得谁是坏人,那百分之八九十啊,他就是坏,还是坏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那种!”
现在可以说,满朝堂的官员都私下里议论,杀了李修鹤的就是苏恒,要知道,李修鹤死了,苏恒连努力都不用,直接就能接了礼部尚书一职,这就是杀人动机。
秦逸之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着外头候着的知牧张卓等人说道,“李修鹤被杀一案,惊动朝野,皇上命我们尽快破案,经过诸葛先生的走访查问,杀人嫌疑犯苏恒已经浮出水面,你们即可带人把苏恒带回来!”
知牧几个领命欲走,却又听秦逸之冷冰冰地道,“锦衣卫办案拿人,铁面无私,谁敢拦着,杀无赦!”
知牧几个相互对视一眼,集体秒懂了老大的意思,是说,不用管苏家跟苏姑娘的关系,对犯罪嫌疑人要拿出锦衣卫的威严来,别让他苏恒小瞧了!
半个时辰后,苏恒被带到了镇抚司。
往常锦衣卫办案拿人,即便那人是十恶不赦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在回来的路上,只要恶人不搞事情,那锦衣卫们就不会对他动手,左右回到镇抚司也是要过堂的,关起大门来,十八般刑具可劲儿对恶人造。
这叫关门打狗,不坏了锦衣卫名声,还能把狗给打得服服帖帖,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但这回他们去抓苏恒,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首先,苏恒被打了,当街打得鼻青脸肿那种,百姓们有人嘀咕,说锦衣卫忒狠了。
知牧大声道,“这人位高权重,却对亲生闺女不仁不义,逼着闺女嫁给一个傻子,结果傻子死了,他就使阴招,逼着闺女回穷乡僻壤的老家去自生自灭,都说虎毒不食子啊,这老东西连头野兽都不如,我不打他,我对不起这身官差的衣裳!”
其次,苏恒是赤着脚一路被拖拖拉拉弄来的,脚底上早就因为与地面的摩擦,血迹斑斑了。
疼得他龇牙咧嘴,先是叫骂,锦衣卫胆敢抓他这个朝廷重臣,是瞎了眼,等他写折子给皇上,定然把整个镇抚司衙门都给封了。
张卓鄙夷地冲他啐了一口说,“今上可是仁君,最见不得不顾亲情,枉顾血脉的事儿,告御状?成啊,等到了镇抚司,老子就给你笔墨,让你写折子……”
“我……我没有……”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苏恒想要辩驳,他没有不顾亲情,枉顾血脉,他对府里的嫡女庶女都可好了……
但忽然他想起那晚,在茶楼上,那个满脸倔强与刚毅的小丫头,丢给他冷冷的一句,“我与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我是不是离开京都,关你什么事儿?”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那……个也是他闺女。
从苏家到镇抚司衙门,这一路,苏恒走得很艰难。
赤着脚,脚底都是血泡,身上被百姓们丢了臭鸡蛋,烂菜叶,好端端的一位道貌岸然的朝廷命官,跟只被打了的落水狗似的,到了秦逸之面前。
“秦逸之,你凭什么抓我?”
苏恒对着秦逸之怒吼。
秦逸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凭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
苏恒一怔,“你……你不能听别人乱说,我没有杀李修鹤。”
“你没杀?那好啊,你告诉我,昨夜戌时末,你在做什么?有什么证人证明?”
我……
苏恒犹豫了,但同时也明白了,今天为什么那一队带自己来的锦衣卫要当众说他枉顾亲情,是个卑劣的父亲,原来,这都是秦逸之的安排啊!
“秦大人,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杀人凶手,你还派人抓我,这一路都在侮辱我,你……你欺人太甚,我要告御状!”
苏恒气得暴跳如雷。
秦逸之继续走冷漠路线,看着苏恒又跳又骂的好一会儿,直把姓苏的累得气喘吁吁,他这才幽幽地开口,“既然你拿不出不在场证明,还如此张狂,不肯认罪,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知牧与张卓立刻走过来,架起苏恒就往外走。
苏恒大惊失色,不断地挣扎,“你们要做什么?秦逸之,秦大人,你听我解释啊,我真没杀人,我有不在场证明,她能给我证明,不信你问苏……”
“太聒噪了!知牧,你能不能让他闭嘴啊??这通嚷嚷,老朽的耳朵都给他震聋了!”
诸葛云睿适时地截断苏恒的话。
知牧脱下袜子就塞苏恒嘴里了。
一阵酸爽的味道直袭来,顺着咽喉往下,直至胃部,然后分分钟,恶心反胃干呕,这感觉直把一个几十年都高傲的苏大人给整的老泪纵横,嘴里呜呜啦啦着,“人……人证……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