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白雨薇痴痴望着独孤意的脸,眼中思念一览无遗,她刚到府衙报到,办理好上任手续,还未来得及修整府邸,就备好聘礼,匆匆过来提亲,就是为了能早一刻见到他,这些日子心中的缺口,此刻才得以圆满。
“雨薇……”
独孤意心中浓情涌动,目光紧紧盯着心上人,若不是碍于母亲独孤嘉言在场,已经冲上前去将人紧紧拥在怀中。
“……”独孤嘉言也觉得自己此时有些多余,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素来清冷的儿子如此激动,竟然连矜持都不顾,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女子看,抠都抠不下来,啧啧,真没眼看!
儿大不中留啊,她心中微酸,抬手捂嘴轻咳两声,将缠绵相望个没完没了的两人惊醒。
“咳咳——那个,贤侄女,咱们来谈一下婚礼相关事宜。”
春光灿烂,独孤府花园之中,许多花朵悄然绽放。一对璧人立在其中,双手交握,深情对视良久。
“雨薇,刚刚我都听见了,你说,你心悦我,从第一眼开始。”独孤意的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你从未与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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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内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之意,白雨薇被勾得耳朵发痒,面色爆红,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好半晌,才小声回道:“嗯,就是在这个花园,我还记得公子拿着一朵花,我当时就想,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呵呵——”
独孤意笑了,霎那间云开雾散,令园内所有的鲜花都黯然失色,也将对面的心上人迷得怔愣当场。
他抬手轻轻点了点白雨薇光洁的额头,轻斥:“小骗子!”
“什……么……”
从未见过他这般情态的白雨薇一脸憨傻,脑袋停摆,暂时丧失了思考能力。
“那时你距我三米之外,打个招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哪有个钟情的样子。”独孤意回想彼时,才发觉眼前之人的一言一行皆历历在目,半点儿都不曾遗忘。
“我……哪有……”白雨薇吞吞吐吐道,想想两人已经携手走到现在,往日之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便强忍着害羞,如实相告,“我那时刚刚和独孤家主退掉婚约,见到公子如此天人之姿,心中越是喜欢,就越是倍感无力,以至于……不敢面对公子……”
她此时往事重提,心中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但语气中的失落,还是让独孤意感到心疼。
“雨薇,你不若猜猜——我当时在想什么?”他眼中笑意点点,不等她回答,便接着道,“我那时拿着一朵海棠花,想着:这花素有花中之仙的称号,若是有灵,真的化作仙子,会是何等美丽的模样?”
他轻叹:“然后,你便出现了。”
那一刻,他恍然间真的听见花开的声音,闻见馥郁花香,见到了一位清新纯美的花中之仙。
从此,心,也跟着沉沦。
自从与独孤意订下婚期之后,白雨薇便一边着手准备婚礼事宜,一边接手云州知府的各项公务,她已经从鸡鸣村搬到府衙居住,知府的府衙位于云起城内,与云凤城毗邻而居,来往十分便利,成婚之后,即便独孤意搬到府衙与她同住,也可以时常回独孤府探亲,这对于不舍得儿子的独孤家主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因此,她对白雨薇便愈发满意,恨不得将其视作亲生女儿,连独孤欢都要排在后头。
这段日子,白雨薇无论公事或是私事都异常顺心,按理说,她应该感到春风得意,但不知为何,她近来心慌异常,总觉得有坏事发生,细细想来,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忐忑度日,坐立不安。
直到这日,一封从常京送来的信件打破了表面的平静。是太女林金燕的来信,白雨薇坐在书桌后面拆开信封,整整五页纸张,洋洋洒洒写满了字,无非是说自她离开京城之后,如何如何思念她这位好友,自己一人心事无处诉说,何等寂寞云云,依旧是林金燕的风格,嘴碎聒噪,通篇废话,即使从中抽出两页,仍旧能与上文衔接无碍。
她一目十行,原本没有在意,直到读到最后一页,上面简单提了几句她拒婚五皇子的后续,说道五皇子不知为何,竟然与一位外乡读书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还去求女皇赐婚,不过女皇陛下没有应允,近日虎拳国太女派人求亲,林玉墨作为女皇膝下唯一的待嫁皇子,只怕这和亲的差事要落到他的头上。
林金燕在信件末尾还提到,那位外乡的读书人非常巧合地与她同样来自云州,出身官家门第,才学出众,只是时运不济,水土不服染了重病,今科才榜上无名……
寥寥数字,却在白雨薇心中激起惊涛骇浪,来自云州,出身官家,今科落榜,她心中几乎立刻想到一个名字——任雪晴。
不会吧,她费尽心力避开的剧情,竟然被任雪晴捡漏了?难不成,五皇子落难的剧情仍旧发生,只是英雄救美的人换成了任雪晴?
还有虎拳国求亲……
她脑中思绪纷乱,还未来得及理清思路,心下却已觉得不妙,即刻招来下人准备马车,直奔独孤府而去。
一入府,独孤嘉言便笑容满面地迎上来:“贤侄女,今日公务不忙吗,怎地这么早就过来了?”
白雨薇顾不得寒暄,急忙问道:“独孤家主,公子呢?”
见她满脸急切,独孤嘉言打趣:“原来是思念小意,贤侄女对小意还真是难舍难分,不过,贤侄女今日来得不巧,小意一早便和欢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