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为自己的聪慧感到沾沾自喜,怎料女皇上来直接就要赐婚?
她心中惊涛骇浪,实在想不出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只知道,这婚约——她绝不能要!
她这边下定了决心,女皇那边却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会被拒绝,俗话说女皇的儿子不愁嫁,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这里偏偏出现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反骨。
女皇沉下脸:“状元娘这是为何?难不成是看不上本皇的儿子?”
“草民不敢!”白雨薇跪着不敢起身,“不敢欺瞒陛下,草民在家乡已经有了情投意合的夫郎,只待回乡便要上门提亲,无奈,只能辜负了陛下的美意。”
“既然还未提亲,那就算不得夫郎,日后娶了做侧夫就是,我皇家也并非容不得别人。”女皇淡淡道。
白雨薇无视在旁边拼命使眼色的林金燕,咬咬牙,躬身道:“草民已与人约定,实在不能言而无信,求陛下成全!”
啪——
“放肆!”女皇大怒,“你不能言而无信,难道本皇就能?”
她已经答应了皇儿要为他与状元娘赐婚,现在收回成命,她的威严何在?
“母皇息怒!”林金燕在旁边急得全身是汗,此时终于找见机会插话进来,“状元娘年纪尚轻,又一心读书,不谙世事……”
不得不说,林金燕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白雨薇觉得,那天的局面,如果没有她在,自己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世道艰险,她本以为中了状元就能和公子双宿双栖,谁成想又得罪了女皇陛下,这下连命保不保得住还犹未可知,更别提其他。
她战战兢兢等了两日,最终还是等来了最后的审判,小命是保住了,只是——
“云州知府?”
“嗯,”林金燕点点头,苦笑道,“虽说是件坏事,但兜兜转转,竟然合了你最初的心愿,真是天意。母皇还在气头上,说你耽溺儿女情长,不堪大用,将你发配回乡,做个小小的知府,磨磨性子。”
“你放心吧,过两年,等母皇气消了,淡忘了此事,我一定会为你美言几句,将你调回京城。”
“不用费心了。”正如她所说,如此正正合了白雨薇的心意,得了个小官,还是在自己的家乡,这不是惩罚,简直就是恩赐!
她看着林金燕有些憔悴的神色,明白有如此圆满的结果,此人必定出力不少,心中有些感动,第一次对着她,真诚道:“多谢太女殿下。”
林金燕在她面前鲜少有正经之色,此时面对即将分别的好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浮上心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一同经历了前日那般惊险一幕,心中都有些惊魂未定,眼神对视之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女尊文中始乱终弃的渣女(15)
今科三元及第的状元娘被发配回乡,只封了个知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不到半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惊掉了无数人的下巴。
这般不合常理的事,聪明之人一看便知背后有什么内幕,果不其然,一打听吓了一跳,状元娘竟然拒绝了女皇的赐婚!
真是恃才傲物,不识抬举!怪不得只封了个芝麻小官,小命没丢掉已是陛下仁慈。
那些守在平安客栈不离开的人群,如洪水一般迅速退去,毕竟,一个驳了皇家颜面,惹女皇厌弃的小官没什么好巴结的。
然而这些都影响不到白雨薇,她领了官,又不用娶五皇子,心中大定,立马归心似箭,连夜收拾好包袱,告别了林金燕,带着朝廷派发的两个护卫,踏上了返程的路。
她心里想着快点儿离开,迟则生变,万一女皇陛下反悔就糟糕了,谁成想刚走到城门口,又被拦了下来。
她被领到一座二层茶楼的后院,环境清幽静谧,空气中还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院子很大,正中间坐落着一个造型典雅的石亭,亭子周围用白纱掩着,里面传来阵阵古琴之声。
铮铮铮——十分清越动听。
春风拂过,微微吹起白纱,隐隐看见里面有一道白色身影,正低头抚琴。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白雨薇的耐心即将耗尽之时,琴声终于停了下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两个仆人,将白纱挽起,亭中的一切,顿时一目了然。
一位身着白色锦衣的年轻男子端坐在亭中,正幽幽地看着她。
“状元娘,幸会了。”
白雨薇躬身行礼:“草民参见五皇子殿下。”
“听闻状元娘拒绝了与本殿下的婚约?”
看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硬着头皮,回道:“草民惶恐,自知配不上殿下。”
“是吗?听母皇说,你在家乡已经有了意中人?”林玉墨起身缓缓来到白雨薇身前,伴随着一股幽香袭来,“他是什么样的男子?”
他语气低柔,夹杂着一丝似怨非怨的情意,贴近白雨薇耳边,“比本殿下还好吗?”
这位五皇子容色俊秀,声音低沉,无疑是一位出色的男子,可白雨薇知道,这是一位蛇蝎美男,能和原主密谋,想了一个李代桃僵的计策,让无辜的独孤意代替自己到虎拳国去和亲,又狠又毒,绝非寻常男子可以做到。
这样的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白雨薇强忍着想要后退的欲望,回道:“皇子殿下身份尊贵,寻常男子自是无法比拟,只不过……草民的意中人,在草民心中自然是最好的。”
“是吗?”林玉墨神色不明,“听状元娘这样说,本殿下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能得状元娘如此倾心以待,究竟是何等的优秀……有机会的话,本殿下真想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