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薇摆出一副死鱼脸:“与你何干?”
金燕一脸讪讪:“我这不是好奇嘛,这美男吶,我没见过一千,至少也有八百,还真就不相信这世上有男子能像你说的一样完美无瑕,你总说我爱吹牛,我看你比我更能吹。”
“哼。”白雨薇冷哼一声,她家公子远比她说的还要完美,不过只有她一人晓得就好,懒得和这人辩解,她背上包袱,离开凉亭,接着赶路,完全没有搭理金燕的意思。
金燕见状,急忙快步跟上:“诶,雨薇,你怎么又不等我!”
拜这位活泼、好动又聒噪的金燕所赐,白雨薇这一路上过得一点儿都不枯燥,甚至还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天到达常京。
常京不愧是嫦国的首都,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处处一派繁荣盛景,就是进城的盘查特别严格。
白雨薇在城门口排了许久的队,又被官差仔细问了话,出示了路引,才被放进城中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没注意,金燕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她找了两圈愣是没找见,心中纳闷不已,这人平时甩都甩不掉,这会儿怎么自动消失了?
不过又一想,金燕曾提过她是常京人士,落了难才与她同路回京,现在到了家,自然是回家去了。
只是这人怎么也不交代一声,就这么不辞而别了?难不成怕她追债?
还真说不准!这人一路上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花了她不少银子,等下次碰见,她一定要讨回来!
白雨薇暗自做下决定,便不再去管金燕了,这都到了家门口了,想来那人也不会出什么事,她还是赶紧忙自己的事情要紧。
京城贸易繁荣,客商往来众多,又恰逢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各地考生纷至沓来,将为数不多的客栈早已占满,特别是那些有名的客栈,例如“状元楼”、“及第客栈”等,更是早在一月之前就被预订一空,即便是白雨薇已经来得够早,也只能被拒之门外。
她连着问了好几家,才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一间小客栈落脚。
这客栈虽然不大,除了一楼卖膳食的地方,二楼也就区区五六间客房,客房面积也不大,但胜在干净,又因其远离闹市,显得异常清净,白雨薇对此十分满意。
安顿下来之后,她就安心看书备考,期间除了去衙门领了考帖,以及用餐之外,基本上都关在客房里不出来。
没办法,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此处官员权贵众多,没准擦肩而过的就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未免多生事端,最主要的是,别遇见那个什么五皇子,一不小心像原剧情一样,来个英雄救美,她回去该如何向公子交代?还是窝起来最保险。
这一窝就窝到了会试的日子。
一大早,白雨薇早早起床,用过早膳,提着准备好的东西,就向着考院出发。
她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一小队,官差依次检查每位考生随身携带之物,还要搜身,十分严格仔细,等她进去,坐进自己考试的位置,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等所有考生就位,考官宣读完规则,已经接近晌午时分,白雨薇早上吃的饭全部消化完毕,肚子都开始叫了。
会试不同于之前的考试,这场考试要持续整整三天两夜,考生被关在一个方寸大小的空间,期间吃喝拉撒都在其中,还要作文章,实在煎熬。
考官发下考题就离开了,留下官差在考院来回巡视,期间有违规作弊或搅乱秩序者,一律严惩不贷。
白雨薇没有急着去看考题,反而先从包裹中取出一件衣物穿上,此时虽是初春时分,但考院室内阴凉,得了风寒就糟了,又拿出干粮填饱了肚子,这才开始阅卷答题。
会试较之乡试果真难上许多,考生需要作两篇文章,一篇诗词歌赋不限,考较文采,一篇治国利民策论,考较才思,白雨薇抚额思虑良久,才提笔而就。
整整三天两夜,饶是白雨薇身强体健,从考院出来的时候也面色蜡黄,双腿发软,险些去了半条命。
她回到客栈便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悠悠转醒,睁开双眼,望着床头的喜鹊登枝,一时之间竟不记得身在何处,今夕何年。
懵了好半晌,头脑才清醒过来,现在是女尊文,她刚考完会试。又缓了一会儿,实在抵不住肚子饿,她这才起身,简单收拾一下,出门觅食。
会试的结果在十日之后公布,在考院正门的墙上,贴着一张大大的红纸,称之为“红榜”。会试中成绩优越的前一百名考生,皆榜上有名,是为“贡生”,只有成为贡生,才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殿试,争夺三甲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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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让,劳烦让让!”
“啊——我中了!谢谢列祖列宗……”
“刘姐姐,你考上了吗?”
“绝不可能!为何没有我的名字?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哎呦喂!谁啊,踩着老娘了!”
自从官差将红榜贴出来之后,考院门口就如同菜市场一般,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人山人海,一会儿有人又哭又嚎,一会儿有人疯狂大笑,还有两三人直接晕倒,被抬到医馆去了。
白雨薇站在人群之后,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大家像疯了一样往前冲,她真怕自己的小身板被踩在脚下碾死。
“唉,又落榜了,真晦气!”
“我是最后一名!我考上了!”
“云州白雨薇是谁啊?”
“云州白雨薇?未曾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