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白解元,今日不谈公事。”陈夫人摆摆手,笑着道,“听说你与我儿景之私交甚好,他对你更是颇为推崇。”
陈景之?怎么突然提到他?白雨薇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
“景之今年刚好十五,按理说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但是他自小心高气傲,看不上外面那些凡夫俗女,一心想找个才貌兼备的奇女子,令本夫人格外忧心。”陈夫人叹了口气,“所幸,遇见了白解元。”
这……与她何干?白雨薇有些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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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无视她的满脸疑惑,接着道:“白解元相貌瑰姿艳逸,在女子中少有,才学更是不必多说,我儿景之倾心于解元,我这个做娘的,心中也深感安慰。”
“陈夫人,且慢!”白雨薇觉得她再不开口,就要入洞房了,“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令郎只寥寥见过数面,何以他会倾心于我?”
陈夫人笑得暧昧:“年轻人面皮薄,景之身为男子总要有男子的矜持,只能由我这个做娘的来替他说了,不过白解元放心,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交往,我这个做长辈的不会多加干涉,况且,我对解元也是相当看重。”
她说着便站起身,走到一个大木箱子旁边,那木箱子和桌子一般大,看起来十分厚重。
“白解元,听闻你读书辛苦,来年还要赴京。”陈夫人打开箱子,瞬间银光冲天,将整间大堂都照得分外明亮,“这些银两解元先收下,权当是我这个未来婆婆的小小心意。景之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我对他一向大方,这日后的嫁仪定然也不会少,只盼白解元日后能善待景之,与他举案齐眉。”
在嫦国,男方儿子出嫁不会向女方索要聘金,反而还会给女方极为丰厚的嫁仪,越是家财丰厚的人家,给的嫁仪也就越是丰厚,男方的父母也是希望儿子的妻主能看在这些嫁仪的份上,厚待自家儿子。
“……”
这给的也太多了吧……白雨薇简直要被银子的光芒闪瞎了眼。
女尊文中始乱终弃的渣女(08)
“岂有此理!”
一大早,独孤欢便如一阵风般刮到独孤意面前,坐下后又拍桌子又踹椅子,不知又从何处受了气过来。
“这怎么可能?”她时而摇头喃喃自语。
“我绝不相信!”时而又一脸愤愤走来走去。
“这让我如何……”现下又一脸伤感,捂着胸口悲痛万分。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会儿,却见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仍旧捧着本书,神情淡定,连个眼神都欠奉。
独孤欢不可置信中带着几分委屈,眼泛泪光:“小意,你怎么还有心情看书?没见你姐姐我都快被气死了吗?”
“哦,你这不是活生生的吗?”独孤意淡淡道。
这个长姐性格一向如此跳脱,平素里少有稳重的时候,他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对于她这番上蹿下跳不以为意,无非是些芝麻绿豆大的琐事,不过碍于姐弟之情,他还是顺口问了句:“发生何事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又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书,眼神始终凝在书册上,无论是语言还是动作都很敷衍。
独孤欢一噎,看着近来性格愈发沉静的弟弟,感觉无力,但一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一股火就又窜了上来。
“还不是那个破落户白雨薇!我独孤欢从今天开始,和她势不两立!”她说得咬牙切齿。
白雨薇?冷不防听到这三个字,独孤意心头一颤,目光终于从书本中挪开,望向独孤欢,眉头紧蹙:“她怎么了?”
见他终于理会自己,独孤欢像是找到了盟友一般,噼里啪啦一吐为快:“小意,你猜我刚刚在街上听说了何事?说出来你一定不敢相信,大街上的人都在传言……那白雨薇竟然和陈家公子定亲了!”
“气煞我了!”她深吸口气,胸膛起伏不定,“那姓白的不知道使了什么龌龊手段,竟然将陈公子拐骗到手,陈公子端方儒雅,性子单纯,定是受了她的蛊惑。”
“这个卑鄙小人!”独孤欢握紧拳头,恨不得给白雨薇两拳。
说起来,此事本来与她无关,她之所以会如此气愤,无非是因为——那位陈公子是她的心上人。
她少女情怀初开,与友人相邀游湖,在船上畅谈玩闹之时,偶然瞥见岸边一少年手撑水墨纸伞,正在观赏湖边碧荷,在伞面遮挡的边缘,她隐隐窥得那人如玉白肤,轮廓精致,便一见钟情,从此魂牵梦萦。
整个云凤城谁不知道,独孤家的大小姐心仪陈家公子已久,明里暗里苦追了几年,都没有打动佳人。
谁能想到,这朵高岭之花被人给摘走了,还是个差点儿成为她的弟妻,被她看不起的人,这让独孤欢情何以堪?
“姓白的简直是我的命中克星,一生之敌!之前攀附我亲弟不成,转头就把陈公子骗走了!我的陈公子啊,他那么俊美,那么斯文,又那么有才华,白雨薇怎么敢肖想,她配吗?”
“她以为中个解元就飞黄腾达了?等去了京城再说吧,京城人才汇集,她那点儿小聪明在咱们这地方还勉强能看,到了那边就贻笑大方了,届时什么都捞不着,有她哭的时候。”
独孤欢无论骂得多狠也不觉得解气,她此时心痛极了,抚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小意,你说我——”她重重吸了口气,转头一看,惊跳起来:“小意,你,你,这是——怎么了?”
独孤意面色煞白,神情呆滞,似乎被什么魇住一般,手中书册早已掉落脚边,仍旧浑然不觉,他这副情态吓到了独孤欢,她三步并作两步窜到独孤意身边,拍打着他的肩膀,焦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