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府中,独孤嘉言与儿子独孤意恰巧也在谈论此事。
“意儿,你——可曾听说了?”独孤嘉言看着独孤意,小心地问道。
“听说何事?”独孤意疑惑。
“就是——”独孤嘉言顿了顿,“那白家女子中了解元之事。”
独孤意点头:“嗯,听说了。”如今城中恐怕无人不知。
独孤嘉言见他神色难辨,心中忐忑:“意儿,你是否责怪为娘如此仓促退掉婚约,若是再等一等,说不准那白家女子真能有所成就,到时候,也不失为一个良配。”
“娘,您为孩儿绸缪,孩儿心中晓得。”
“那就好。”独孤意长舒口气,“为娘也是一片苦心,那白雨薇前途未卜,家徒四壁,娘只是不想你跟着受苦。虽说她现今中了解元,但是古往今来,得中解元复又考取功名者,如凤毛麟角,一生禄禄无为者却比比皆是。以我儿之条件,想要找到才貌俱佳,又家财丰厚的女子,绝非难事。”
她看着眉眼如画的儿子,心中甚慰。
“你与那白雨薇无缘,这或许是天意。你今年也满十七了,为娘定会为你安排一门可心的婚事,送你风风光光出嫁。”独孤嘉言只有在面对这个儿子的时候,面部才会如此柔和,全然没有一家之主的威仪,“意儿,你可有中意之人?”
独孤意面色微顿,脑中浮现出一张芙蓉笑靥。
那人果真榜上有名,还拨得头筹,不知道她现下是否在庆祝……
独孤嘉言见他久久不语,便接着道:“我听闻任家小姐对你颇为钟情,为娘也曾见过她几回,那孩子外貌、谈吐皆不俗,进退也很是得宜,与知县家结亲,也不算辱没了我独孤家,你意下如何?”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依为娘之见,那任雪晴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妻主人选,听欢儿说,城中许多男子都曾对她表达过爱慕之意,都被其推拒了,说是非你不娶。”
“娘,我同知县千金只寥寥见过数面,还是她来拜访长姐之时偶然撞见,私下并未有过任何接触,对她不甚了解,更别提嫁她为夫,孩儿从未有过如此念头。”独孤意态度坚决。
“唉,你这孩子,从小性子清冷,到了这个年纪还不通情爱。爱慕之心要靠接触方才能产生,你平素里不爱出门,怎么会认识好的女子?”独孤嘉言苦口婆心“意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也可以在成婚之后慢慢培养,你还年轻,为娘自会为你把关。”
唉——独孤嘉言心中慨叹。
她这个儿子啊,情窍未开,可惜已然没有多少时日给他耽搁了,青春易逝,寻常人家十七岁的男儿都当爹了,她一定要抓紧为他寻个好人家。
女尊文中始乱终弃的渣女(06)
白雨薇领了赏银,便去街上大肆采购了一番,这才高高兴兴回了家,刚到家,却发现自家门口像菜市场一样,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各位,是来找我的吗?”白雨薇立在人群之后,看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问道。
“哎呀,白解元回来啦!”
“白解元恭喜!”
“可不是来找您的吗?”
“白解元,您可算回来了,让我们好等!”
“白解元,几日不见,您的风采更胜从前吶。”
“白解元——”
她们一口一个“白解元”,争先恐后往白雨薇跟前挤,像无数只鸭子一起嘎嘎乱叫,弄得她头昏脑胀,忙举手制止:“大家不要吵了,各位找我到底是有何事?”
“白解元,您高中解元,我等特来祝贺!”一个中年女子率先开口,她一副村民打扮,似乎就是这个村子的人,白雨薇对她有些印象,依稀记得她住在村口。
“是啊,我们村出了这么个能人,是村子里的骄傲。”另外一个稍微年轻的女子附和,白雨薇记得她,这人是她家邻居,不过平日并无往来。
“各位实在客气,雨薇有今日之小小成就,多亏大家平日里的帮扶,今后还要仰仗各位乡亲邻里的照顾。”白雨薇拱手,眼神一扫,看到两个勉强能说出姓氏的人,“刘里长,彭大姐,雨薇在此拜谢。”
被点名的两人受宠若惊,没想到堂堂解元竟然记得她们二人,还特地表达谢意,明明平日里也没怎么照顾人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白解元,您也……太客套了,您放心,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作为一村里长,一定帮你办妥。”
“是啊,白解元,大家住得这么近,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一定,一定……”
“白解元,大喜啊!”两名男子好不容易挤到白雨薇面前,“白解元,您要走运了!”
这两名男子有些年纪,衣着很是奇特,花花绿绿,穿金戴银,白雨薇看着眼生,一时也吃不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走什么运?”
“桃花运啊,白解元,您要走桃花运了!”其中一名男子满脸喜色,“我是来替吴家公子说亲的,吴家公子您知道吧?那可是云凤城出了名的——”
“吴家公子?哼!一脸麻子都能当饭粒子下饭了!”另一位男子打断话茬,“白解元,您可不要被他骗了,那吴家公子可不是良配,您打听打听,我陈喜乐才是整个云凤城最好的媒公,经我之手撮合的良缘,没有上千也有八百,而且,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有几分就说几分,从来不哄骗——”
“姓陈的,你说谁呢?”先前开口的男子不干了,“你怎么就是云凤城最有名的媒公了?是谁封的?我怎么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