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呵斥声。紧接着一阵打斗声夹杂着物体被碰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雨薇连忙挪开铁柜子,打开门查看外面的情况。
借着月光,她看见徐建飞正一手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另一只手不断往那人脸上挥拳,那人被打得疯狂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口中不断哀嚎着,连声求饶:“啊——啊——别打了!”
见此情景,白雨薇偷偷丢掉手里的铁锹,一脸惊骇地站在门口。
“求求你,快别打了!啊——求求你——”正在被狂揍的那人见徐建飞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揍越狠,口中求饶声不断。
他的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连门牙都掉了一颗,可见徐建飞下手之狠,他全无反击之力。
过了好一会儿,徐建飞终于打够了,将人一把甩到地上,定睛一看,才终于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杜黑子?!”他惊道。
旁边的白雨薇闻言也吃了一惊。
杜黑子?那不是原主上辈子的丈夫吗?
果然,月光下那张脸终于完整地展露在两人眼前,虽然已经被揍得有些走形,但仍然能看得出黑得像碳的黢黑皮肤和猥琐丑陋的五官。
“是……我……”刚掉了颗牙,杜黑子此时说话有些漏风,“我是你杜家……大哥啊……”
“少在那儿乱攀交情!”徐建飞厌恶道,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这个杜黑子在槐树村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偷鸡摸狗,调戏妇女,吃喝嫖赌,他是无恶不作,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槐树村的一害。
这样的人,徐建飞一向是不屑理会,就算远远见到了,也会恶心到绕路走。
“说!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徐建飞上前又将杜黑子从地上拎了起来,语气恶狠狠地质问,“你一个大男人往人家小姑娘的屋子里硬闯,你安的什么心?”
其实不用问,徐建飞也知道他一定是不安好心。一想到这个杜黑子满脑子淫邪的想法,并且已经付诸于行动,以及如果今晚他不在,白雨薇可能遭受到的对待,他就一股火直直冲上脑门。
抑制不住心里的暴怒,他攥紧拳头对着杜黑子又是一阵暴打。
“啊——啊——啊——”
凄厉的叫喊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幸亏卫生站位于比较偏僻的村西头,要不然这动静恐怕能把全村的人都给招来。
最后还是白雨薇怕闹出人命,上前阻止了徐建飞。
“呸——”徐建飞看着瘫倒在地,已经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的杜黑子,厉声警告,“今天就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给我听好了,今后不准你再靠近这里半步!也不准你再骚扰白知青,如果再被我抓到——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马上给我滚!”说完,又朝杜黑子狠狠踢了一脚。
尽管已经被打成了一摊烂泥,杜黑子还是依靠强烈的求生欲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见他彻底不见人影,徐建飞这才转过身,看着白雨薇,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雨薇的声音弱弱的,似乎是被吓着了,小脸惨白,纤细的身躯也微微发抖,“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连着两次撬我的门?”
“……”徐建飞沉吟了一下,决定不把真相告诉她,以免再吓着她,“……他叫杜黑子,是我们村的败类,喜欢偷东西,经常半夜三更撬门溜锁,你以后见到他就赶紧躲得远远的。”
“嗯,知道了。”白雨薇乖巧地点点头。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行了,快进去休息吧,他被我打得够呛,应该不会再来了,你——”
“啊,你受伤了!”白雨薇突然惊叫道,上前一步抓住徐建飞的右手,紧张地查看着。只见他的整个右手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应该是刚刚揍杜黑子的时候太过用力,连自己的手也打破了。
“我没事。”感受到抓着自己手掌的纤手柔弱无骨,滑腻香软,徐建飞一阵不自在,他猛地抽回手,不在乎地甩了甩,“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你进屋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却被白雨薇拉住。
“进屋吧,我给你消消毒,再好好包扎一下。这里就是卫生站,很方便的。”
“不用——”徐建飞还想拒绝,但是看着白雨薇那双满是坚持的双眼,最终还是拗不过她,硬是被拉进屋里。
白雨薇找来酒精和绷带,和徐建飞坐在外屋的长椅子上,仔细地给他检查着手上的伤口。她先用沾了酒精的棉球将伤口上的血迹擦洗干净,然后用嘴轻轻将酒精吹干。
徐建飞感受到她的气息,轻柔地拂过自己手上的皮肤,像一根柔软的羽毛一样,带来一丝丝痒意,这股痒意顺着手背蔓延到他的心脏,让他整颗心也跟着麻麻的,痒痒的……
“对了,你刚刚怎么会过来?”白雨薇手上动作不停,抽空抬起头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很忙?都没见你过来。”
徐建飞一僵。
村里那么多多嘴长舌的,他哪里还敢老往这边跑。只不过他也确实不放心她一个柔弱的姑娘家独自守着这么一个破房子,而且还是在明知道她有危险的情况下。
没办法,他只能每晚在村里人都睡下之后,没人出来走动的时候,经常过来看看,查看一下她这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今天晚上,他一到家就听英子说她最近害怕得没办法睡觉,他听了之后,心里就和长了草一样,坐立不安,所以一入夜就赶紧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