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琰抬头看时,石泉已经进入了大厅,他本能紧紧拉住怀清的手,将人藏在身后。
婚礼现场本来热闹轻松的气氛马上被打破,众人都看向闯进来的石泉。
气氛一时凝滞,石泉看向穿着大红嫁衣盖着大红盖头的怀清,拳头紧紧蜷起,指甲陷进肉里,疼痛感让他的头脑清醒,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清儿,对不起,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我误解你了。”
当着众人的面,石泉低头认错,乞求她的原谅,他想努力挽回一切。
红色的盖头下,怀清的泪无声落下,她终于可以不像巫尊那样,一句对不起等了半辈子,可是还是太晚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新娘,他们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
没有等到怀清的回应,石泉再前进一步,“清儿,我带你离开这里,何家的恩情我替你还,只要你愿意,以后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其他一切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他心中被失而复得的强烈喜悦充斥着,他不顾一切想要重新拥有她,哪怕是用抢,只要怀清愿意,什么代价他都可以付出。
石泉的话让她感动,但也仅是感动而已,他现在不再是游侠石老人,而是楚王熊负,他的肩上更多的是楚国的重担,若是因为自己,让他成为一个不称职的王,那么自己就是楚国的罪人。
经过灵山这件事,她明白他们之间隔了太多,最好的结果就是相忘于江湖。
怀清感觉到何子琰握着她手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手心皆是汗,她握了握他的手心,让他安心,然后出声说道:
“既然师兄来了,就喝一杯喜酒再离开,子琰已是我的夫君,他待我很好,师兄请放心。”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甚至已经下了逐客令。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将他的心劈成了碎片,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她,他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死了,泪水溢出了眼眶,他转身,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
厅堂上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怀言来到石泉面前,低声道:“清儿不可能跟你走,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若是你还念及旧情,请放过她!”
石泉的眼眶微红,他抬头看了看怀清,她穿着鲜红的嫁衣,嫁衣之下,是她和何子琰紧紧握着的手,一切都无法挽回,即使他再不愿,怀清和他的感情在这一刻已经画上了句号。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浑浑噩噩离开了何家,随身的侍卫马上跟了上去。
他踉踉跄跄地走着,众人脸上开心的笑意,都变成刺骨的寒风,让他在人群中瑟瑟发抖。怀清,他真的失去她了,他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他们还在灵山,还是同门师兄妹,还可以嬉笑打闹,他还可以偷偷爱着她,护着她。
可现实是如此残酷,现在她的身边有了另一个男人,他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旁边的侍卫问他要回楚国吗?他摇摇头,此刻,他只想回灵山。
他骑上马一路狂奔到了灵山,跪在了剑尊墓前,泪无声落下,“师父,我把清儿弄丢了,你也不在了”
他一直跪着,直到太阳西下,整整跪了一天,跪到双膝麻木。
巫尊本来不愿意出来见他,她只想安安静静在灵山陪着剑尊,钻研医术,研制长生不老药,可是看到石泉在墓前跪了一天,还是现身了。
“你师父最疼的就是你,你一直这样跪着,是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石泉抬头,看到巫尊,连忙行礼,“见过师叔。”
“回去吧,你师父由我照顾,不用操心,清儿也嫁给了最爱她的男人,你也不用操心,你照顾好自己,当好楚王就行了。不管你有多不情愿,你生在王室,这是你的责任。每个人有每个人要走的道,做好自己该做的!”
石泉苦笑了几声,笑声在山中回荡,显得特别凄凉。
笑完之后,再向巫尊行了礼,又向师父磕了几个头,转身离开了灵山,他有他的道,避不开,就走下去,至少要对得起楚国的人民。
李代桃僵
三年之后,何家已经成为定国首富之家。怀清成婚之后,专注于帮助何子琰,照顾何家的生意。
她再次改进了朱砂的提炼技术,并且发明了朱砂的多种用途,用朱砂入药,朱砂制作安神枕,朱砂制作饰品等等,这些东西很快由江城传至各国,由于效果明显,销量极好。
怀清研制了美容茶,安神茶,延年益寿茶,神清气爽茶,甚至减肥茶,也很快占据了定国及附近三个国家的市场。
何家在江城设立了茶楼,巴蜀及附近的贵族富商都慕名而来,成为繁华的商业中心。
何家出资开垦周围的荒山,再转租给贫穷的农民,教导他们种茶。农忙时,他们种茶摘茶,农闲时制茶,制作各种朱砂工艺品。
还有一些农民种植各种草药,由何家统一收购,制成各种中成药销往各地。
怀清还改变了中药材最原始的经营模式,制成各种方剂、丸药,更方便运输储存,也更利于药材的充分利用。
这样以来,何家的商业版图充分扩大,不但重新买回了原来的六家啥矿,还成为了定国首富之家。
巴蜀的百姓通过种药种茶,到何家做工等各种方式,都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各国连年征战,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巴蜀地区则丰衣足食,人民生活富裕,安居乐业。
怀清为了帮助百姓诊病,在各地开设医堂,原来在灵山巫门学医的弟子学成之后成为医堂的坐诊医师,贫穷者免费诊病,富裕者收取医药费维持医堂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