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哪来的劲道,死死不松手,他本就没用什么力,被她这么一拽,反倒扑在她身上。
咫尺之隔。可见女子浓长的睫毛缓缓掀起,美目双瞳,如酿了一汪烂漫的春水。她懵懵地盯了他一会儿,忽然抬首吻住了他。
下一瞬,她柔若无骨的双臂缠上了他的颈,一寸一寸裹紧。不安分的一双莲足,更是挑起了他散落的白袍边。
“夫君……”她似在梦中,双眼雾气重重,不自知地轻咬着玉指尖,绵吟了一声。
如此醉态,千娇百媚。
良辰美人,岂能错失。
他没有忍,劲臂一抬将那小醉鬼捞起,在奔腾的马车上吻了她一次又一次。车轮飞驰的轱辘声盖过了欢愉的吟和痛快的喘。他眼见她酒后微红的面颊泛起一阵阵潮红,满头青丝悠悠散开,迤逦在他身上,贝白的脚趾绷紧又勾起,扶在掌中的束素袅袅起伏,与浅蜜色交融在一片,难舍难分。
最后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梦里时不时唤的,还是他的名。
此夜,和今后的每一夜,有她在侧,他都深觉此生所愿皆偿,别无所求。
若要求,只求:
花好月圆,地久天长。
(番外之花好月圆篇,完。)
第102章曾记惊鸿篇(一)
【看前必读:这条if线从第92章中间清河为长风解围后中刀昏迷后开启,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结局,会虐哦。】
医官匆匆赶来禀告的时候,天色已晚,长风还在军中整顿甘州得胜归来的河西军。
“萧将军,公主醒了!”年迈的医官来不及行礼,手脚虽颤颤巍巍,但先声夺人,最后几个字却吞吐起来,“可,可是……”
长风忽略了他的欲言又止,从部下手中夺过战马的缰绳,飞身上马,狠夹马腹,不回头地往府中赶。
都督府的卧房,暮色已迟迟浸入室内,烛火恹恹,帷帘罩着幽暗的光。
一阵狂风吹来,本就稀微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
长风奔着进入房内,走得太急,掠过卧房中央的屏风之时,还被底座绊了,他趔趄一步,稳住身形,脚步慢了下来。
低垂的素绢帐幔朦朦胧胧,投影在镂纹繁重的地砖上,如流水淙淙,来回往复。
昨夜还在他怀中昏睡不醒的女子,此时只着一袭绵软定的轻纨纱衣,蜷缩在卧榻最里头。满头青丝如乌缎,覆满纤瘦的身子,将她的侧脸掩得严实,看不见神情。
帷幄外立着凝燕,面若冰霜,神色凝重,不茍言笑。再旁边,是他安排的两个侍女跪在一侧,见他来了,头伏于地,如在请罪。
“都出去。”他道。
侍女如蒙大赦,快步撤去。
凝燕因回鹘时的旧事心怀芥蒂,与他素来少言,此时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开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