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的手松开了,男人一把将她甩翻在地,怒喝道:
“把她给我带下去,关起来!”
正当清河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
“等等!”
巴果臧已来到她身前,故意扯散了她的腰带,将她别在腰间的那柄银雕匕首收走了。
清河拼力去夺,扑了空,失力倒在地上。
眼底出现了一双绿波纹的绣鞋,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臧哥可回来了。这柄匕首可真是精巧呢。”
“雪儿既然喜欢,就赠与你吧。”巴果臧的声音柔和了些许,待清河抬首,却见来人已被巴果臧一把搂在怀中作弄着。她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只可见一袭翠色的裙裾翩翩。
“数日不见,可有想我?”
“臧哥真坏……”
二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这个女声有几分熟悉,清河未来及细思,就被巴果臧的手下带去了一间不见天日的暗室囚禁起来。
室内伸手不见五指,连对面有人都看不到。清河与数十个不知哪里掳来的女俘一道关在一道,只能到听到女子时不时发出的啜泣之声。
肃州的夜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寒风裹挟着沙尘直扑木门,发出凄厉之声。风声栗冽,砭人肌骨。清河倚在墙角,用雪氅裹紧身子,抵御寒冷。
她靠着门缝里的暗光和一日一次送来的饮食,计算着时日。
待到第五日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俄而,木门突然开了一道缝,从中闪过一道阴影。
清河突然警觉起来。
“啪嚓”一声,火折子被擦亮,一道昏黄的光在暗室内有如明灯,缓缓移动着。所至之处,蜷缩成一团的女俘纷纷避退。
那道朝角落里的她步步而来,逼近了。
清河抬手,摊开手掌挡住突如其来太过耀眼的光晕。透过五指的指缝,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俏脸。
“翠……”她又惊又喜,还未开口,便被来人用细嫩的小手捂住了口。
来人仍是裹着一袭翠碧色的雪絮袄子,一双妖冶的杏眼水汪汪地望着她,轻启朱唇道:
“别来无恙呀。”翠雪的唇角勾着一丝得意的笑,黛眉微微挑起,灵动如初见,道,“没想到和贵人再见还是在肃州。”
他乡遇故人,清河粲然一笑,低声道:
“与君相识于肃州,再见亦在肃州,也算是有始有终。这么多年来,多亏你传递的消息,让我们对祁郸军的动向了如指掌。”
“奴婢使命所在,自是万死不辞。”翠雪笑了笑,凑近她,将把柄银雕匕首递给她道,“匕首,物归原主。事不宜迟,我是来救贵人的。”
“如何救我?外面怎么样了,甘州可好?”清河拉着她急切地问道。
“贵人放心,甘州守住了。今日,河西大军已团团围住了肃州,攻下只是时日问题。巴果臧见打不过,马上就要来挟持你威胁河西军,想要拖延时间等援兵到。”翠雪一一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