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红唇一张一合,不禁抬手轻抚她滑腻的侧脸。面靥绯红,像是坠在他掌中的一片琼瓣。
指尖跃动,再沿着玉雕般的下颔线一路往下,摩挲着雪颈间纤薄的肌肤。
他敛声道:
“可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她眼神执着,半张脸躺在他的掌心,扑闪着浓密的眼睫,看着他道,“当日我犯下的错,今夜,我来弥补你。”
“以色侍人来弥补?”他拂动的指尖骤停,克制着下腹涌起的烈火和心中攀升的怒火,冷笑道,“我要的是真心待我的妻子,不是以色侍人的姬妾。”
“这是可敦教你的?教你迷惑我,就可以动我军心?”他摇头,目光不曾离开她淡定却又撩人的双眸,幽幽道,“如此,未免太过天真。”
“叱炎,你怕了?”辰霜翘起了嘴角,只笑着在他怀中轻摇。又学他的套路,将花瓣般软嫩的唇凑到他的耳垂,低低道,“你是在怕,我又甩什么花招,阴害你么?”
叱炎不受她激将,猛地起身将怀中女子压在身下,道:
“你又怎知,我不敢尝?”
女子目光如注,如勾似扯,似有滢滢水光,嘴里却轻嘶了一声,只很快忍住收了声。叱炎仍是察觉到了他下压的腿,无意中碰到了她受伤的膝盖。
他不经皱起了眉。
这点细皮嫩肉,怎经得起他的折腾。
这身伤,还非要来挑逗他,真是不知轻重。
他怎看不出,她如此投怀送抱,未必不是别有用心。
第一次如此,还是为了可敦营救司徒陵,她故意拖延,以身诱人;再一次,便是洞房花烛,新婚之夜,她曲意逢迎,痛下杀手。
今夜,并非是个好时机。他仍有后顾之忧。
万一有所差池,明日攻城,不可为此功亏一篑。
他可以等。
只要捉住了她在身边,难道还愁不能有朝一日狼吞虎咽,吃干抹净。
想到此处,叱炎错开她一身娇软,从中起身,肃容敛衣,挑眉如有嫌意,道:
“太瘦了。再养养罢。”这只狡狐,此刻还不够他狼王啃一下的。
他望着她清澈的眼神从迷茫转为羞愤,心下一笑,又道:
“真到了下一回,痛就喊出来。”他俯下身在她雪白的颈侧猛吸了一口,道,“那时,我定不轻饶。”
他语罢抽身欲走,却被她藕白的小臂环住了脖子。她好像知道他的命门在脖子,万般皆可忍,唯独受不得她这样勾着他。
他目色渐沉,道:
“还没玩够?要我动真的吗?”
她也不示弱,眼眸似星辰闪耀,又似潺潺流水,动人心弦。她搂着他的颈,低下声音道:
“别走,我确有事求你。”
果然如此。叱炎回身,在榻沿上坐了下来,淡淡吐出一个字:
“说。”
辰霜垂头,抿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