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钰昨天碰她的时候,分明就是一副很勉强的样子,俩人甚至连衣裳都没解,他不想碰她,也不想被她碰,他完全是在应付差事。
这个认知让沈椿心里酸酸的,她知道谢钰不喜欢她,对她只有对妻子的礼重,但没想过他居然这么嫌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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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衙门。
谢钰的衙署摆着一件美人觚作为装饰,美人觚因手感细腻,弧度极似美人腰而得名——这摆件从谢钰正式上任的那日起就放在那儿了,他也未曾留意过,但今日他视线掠过,竟频频在似美人腰的那一段上停顿。
谢钰走神儿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长乐轻咳了声,请示:“小公爷,周夫人已经把陈炳然这几年为代王办事儿的证据呈交上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钰终于收回思绪,淡淡道:“进宫。”
谢钰这回可谓是证据确凿,陈炳然自然是首当其冲,已经被革职查办下了大牢,陈炳然倒也硬气,为了家族平安硬是咬牙扛下了大半罪责,但剩余的部分依然冲击到了代王,皇帝纵然有心袒护,但也不能罔顾律法,只能让他暂时先卸了兵部的差事,在王府听候发落。
出皇宫的时候,代王已是满面抑制不住的怒色,冲着谢钰冷笑了声:“谢府尹好手段。”
谢钰轻描淡写:“臣不过秉公办事,王爷过誉了。”
“秉公办事。。。”这四字狠狠在代王唇齿间碾过,他猛地一扬眉:“说到秉公办事,本王还有一桩案子要劳动谢府尹,本王的长史陈元轶已经失踪三四日了,本王在他的住处和私宅都搜过,竟是空无一人,劳烦府尹费心,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钰从容道:“自然。”
代王不觉眯起眼,眉间带了几分挑衅:“我还听闻,陈元轶曾和尊夫人是旧识,府尹以为,他失踪一事,会不会和尊夫人有关?”
谢钰撩起眼皮,漠然道:“王爷慎言,内子一向谨慎,从不与外界多走动。”
代王已然失权,见他又滴水不漏,不免冷笑了声:“好好好,你们夫妻二人好得很。”他昂了昂下巴:“让你那夫人在内宅好好待着,免得有朝一日落到本王手里!”
说罢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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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是中秋节,宫里要举办节宴,谢钰提前下衙回来,春嬷嬷和下人正服侍她穿入宫觐见的命妇服。
等她从屏风后绕出来,他随意扫了眼,视线不觉顿住。
这一套命妇诃子裙样式倒是端庄典雅,只是胸前是坦领,衣领极低,露出胸前一片肌肤,再加上她身形饱满窈窕,惹眼得很。
她颈子上还挂了一串璎珞,底下垂着一颗硕大的火玉,明晃晃地垂落在胸口,如同一轮灼目的烈日。
她虽然貌美,但在打扮上从未如此上心过,冷不丁这么一装扮,宛如盛放的花朵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沈椿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穿这么奔放的裙子,尤其是胸口那里凉凉的,不过服侍她更衣的下人都夸赞好看,她害羞之余难免有几分小得意。
见谢钰进来,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胸口,她双眼亮晶晶,带了点期待地看向他:“我这么打扮还好吗?”
谢钰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只是唇角微微抿起:“还不错。”
他和她错身而过:“快到时候了,准备进宫吧。”
沈椿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闷闷地哦了声。
两人刚上马车,谢钰就捧起一卷《左传》,读得仔细极了,余光都不曾向她这里扫一眼。
沈椿心里也有点小别扭,干脆也不说话了,低着头认真地整理裙摆。
一时间,马车里只能听见衣物的窸窣声,还有她颈间珠玉清脆悦耳的相撞声。
从始至终,谢钰的神色都波澜不兴,并未多注意盛装打扮的妻子,只是捏着书脊的指尖微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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