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
男子簪花不少见。
大晟王朝也有这样的礼节。
有些时候,在某种特定的时日,许多男子都会效仿古人在鬓间簪花。
裴相和不懂的是,她为何会突发奇想给他簪花?
他唇角微扬,虽没像其他男子一样簪过花,但也没有对姜娩给他簪花的动作有多抵触,只轻笑了声:“娘娘,某些时候,女子为男子簪花,也可理解成是定情之意。”
姜娩给他簪花的动作一顿:“……”
少女脖颈周围的肌肤,染上一片春意动人的粉。
她不知道簪花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她就是想要效仿一下话本里状元郎簪花游街罢了。
接触得多了,姜娩对裴相和本人的才华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他虽是宦官,为人不齿,遭人唾骂,实则却有经天纬地之才,有治国之能。
他的能力不输朝堂中任何一位官员。
姜娩将羞怯压下,换了话题:“裴相和,你小的时候是不是读过很多书?”
第779章再亲密些,无状些
裴相和听她如此一问,神色微顿。
他眸色转深,有片刻的时间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可很快,裴相和又从这样的回忆里回过神:“是。”
“我曾经的先生,均是当世大儒。”
裴家是世代望族,底蕴深厚,礼数传家,十分注重对族中子弟的培养。
何况裴相和是他父亲母亲的第一子,也是裴家未来的家主。
所以他的父亲母亲,以及当时在世的祖父祖母,他们在他身上倾注了大量的疼爱和精力。
他从小到大所接触的先生,无一位不是德高望重,满腹经纶之人。
姜娩用手指将插在他鬓间的三朵红月季调整了一下角度,觉得满意后,暗暗点头,再身体往后一移,结果抬眸一看裴相和的眉眼,当即呆住。
少女清亮有神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压不住的惊艳。
月季炽热如火的颜色,与他偏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深刻完美的五官,殷红丰润的唇瓣,以及他鼻梁中央的那颗朱红色小痣,都在这鲜亮的颜色之下被衬托得更为艳丽夺目。
姜娩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她想,裴相和若是如话本上那般,着一身朱红长袍,身子笔挺地立于马上,再簪花游街的画面一定很美。
裴相和将她的失神看在眼底。
他嘴角噙笑,拉过她的手腕,用另一手的食指在她滑嫩如脂的肌肤上轻轻地画着圈儿,撩拨的面前的人儿面色越来越红,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发颤。
他一手揽过她的腰身,横出一条长腿,让她坐在其上:“娘娘还没说为何给我簪花?”
殿里只有他们二人,纵是他们再亲密些,再无状些,也不怕被发现。
姜娩坐在他的腿上,抓着花环的手指,随着心跳加速的旋律渐渐捏紧。
力道没注意下,她不小心将一朵纯白色的月季捏扁。
感受着腕间传来的痒意,她目光一闪,再说话时,嗓音不自觉地带了一点勾人的娇软:“我就是觉得以你的本事,若你能考恩科,定然也能像沈公子一样高中。”
到时候,指不定谁才是状元郎呢。
不过不管结果如何,裴相和都是她心中的状元郎。
裴相和目光幽深。
她便是不说,他也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娘娘是在遗憾他未能参加科举。
他心里一动。
掐住她细腰的大掌收紧,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
然动作到一半,裴相和又怕失控的力道会伤到她,只好忍住了这股冲动。
他哑着声道:“所以,娘娘是在为我抱不平?”
“……”
姜娩没否认。
是有点。
她想,如果裴相和也能如那些学子一般光明正大地考恩科就好了。
只是大晟王朝有大晟王朝的规矩,她一个皇后,职责就是在后宫,很多在她看来不合理不公平的规矩,都是历朝历代继承下来的。
她不能胆大妄为去改变这些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