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插着的小刀取下。
再将纸张展开。
屋里光线昏暗,会阻碍视线。
村子里,鸡鸣声四起。
裴相和走到窗边,借着外面的光线看清了信纸上的内容:兄长,意图勾引嫂嫂的狐狸精已经被我绑走,你跟嫂嫂回京都后危机重重,务必珍重。
这段话旁边,还画着一幅潦草易懂的场景。
被绑在马上的人,正是裴焰信上所说的狐狸精——扁兰章。
裴相和勾唇,对裴焰的做法很是满意。
他确实不喜欢扁兰章。
尤其他还清楚地察觉娘娘对扁兰章的态度不一样。
这种不同,又跟娘娘对待柳文显有区别。
如果说娘娘跟柳文显是自小长大的交情,两人还有着家族牵扯的关系,要比旁的人亲厚,那么娘娘对扁兰章的那种眼神,更像是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又关系不错的故人。
将信纸揉成一团,裴相和回到床上,继续揽过姜娩的腰身,拥着她再次躺好。
他闻着她发间的香气,闭眼睡去。
早饭的时候,姜娩发现裴相和的心情似乎不错,连饭都多用了半碗。
水芜一早听说了扁兰章离开村子一事,心情有些受到影响。
她正是春心萌动,谈婚论嫁的年纪,村子里有这么一位容貌气质俱佳的男子在,不免也会跟其他女子一样生出暗暗倾慕的心思。
但水芜清楚她的出身,也看得出扁兰章对村子里的姑娘们并不在意。
那人总是噙着笑容,看似好亲近,实则却藏着客气与疏离。
水芜看出这点后,也将倾慕的心思偷偷藏在心底。
她与那些老喜欢去找扁兰章的女子不一样,面对喜欢的人,她们会抛弃矜持,热情大胆地凑上去,期待扁兰章能给她们一个眼神,而水芜则是意识到在跟扁兰章之间的差距后,会默默选择远离。
不中意自己的人,她也不该心生妄念。
凡事当断则断。
若老跑去人家跟前晃悠,不单是碍了对方的眼,也是让自己愈发做不到放下。
水择注意到水芜走神,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水芜冲他一笑。
姜娩在得知扁兰章离开村子的事情后,只是晃了晃神,随即嘴角便勾起一抹笑容。
作为朋友,她永远都会祝福扁兰章,祈祷他平安的。
早饭过后,想到裴相和的糖糕没了一事,姜娩在教水择又认识了几个字以后,拉着他走到一边,软声同他商量:“水择,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水择果断点头:“阿娩姐姐请说。”
姜娩从钱袋子里拿出半把碎银,放在水择掌心:“你裴哥哥的糖糕没了,我跟你姐姐都不方便去镇上走动,得劳烦你替我跑一趟,去镇上的糖糕铺买些糖糕回来。”
第572章没办法,谁让我有娘子疼呢
裴相和虽在看书,实则却将姜娩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糖糕未吃,心间却是甜的。
他微丰的唇瓣绽开一抹愉悦的弧度。
水择望着掌心颇有重量的碎银。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识到这么多钱。
不过在得知姜娩拜托他帮忙为的是给裴相和买糖糕时,不禁拧起眉头,再满脸不赞同地望向蹲着跟他说话的姜娩。
姜娩被他看得满目不解:“怎么了?”
水择像个老学究一样抚须叹气,当然,他还小,没有像老学究一样留须,因而那小手只是在半空中似模似样地摸了一下:“阿娩姐姐,不就是没糖糕吗?裴公子一个大人,又不是几岁孩童,怎么吃药还非得糖糕?”
他就没见过像里边那位那么金贵怕苦的。
还有,阿娩姐姐也是的。
简直宠人宠得毫无底线。
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怎么了?
就他裴公子金贵,就他裴公子与众不同?
水择有那么点子不服气。
姜娩秀眉微蹙,认真同他道:“人与人是不同的,口味也有差异。你不怕苦,可别人未必不怕,你裴哥哥就是很怕吃苦的那一类人。还有,剩下的钱,你去买点你爱吃的,或者买些笔墨纸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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