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择是第一回见到有人拔剑,也是第一回遇到像裴相和气场这样可怕的人,想到他求助时虚弱到快要咽气的模样,又缓缓定下心神:“裴公子,这位是扁大夫,也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大夫。”
裴相和昏迷前并未见过扁兰章,醒来时有所防范,实属正常。
屋外传来脚步声。
裴相和目光一顿。
第518章态度不大一样
牛车在水家门口停下。
姜娩一心记挂着裴相和的伤势,她把买来的糕点分给赶牛车的青年一份后,察觉水择没有守在屋外,拎着给裴相和买的糖糕以及衣物快步进去。
水芜姑娘望着牛车上剩下的一堆东西,这才发现成衣铺的老板非常心细,把每样东西是分开包起来的。
她翻开其中一样。
这些女子的裙衫……都是阿娩姑娘趁她不注意给她买的?
水芜姑娘摸着掌下丝滑的布料。
她的手指根根纤细,因常年劳作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还有一些未愈合的划口。
触手的时候,水芜都不敢置信自己这辈子竟然能穿上质地做工这般好的衣裙。
水芜心神一定。
她领受阿娩姑娘的情,也会好好照顾他们夫妻以做报答。
-
姜娩走进水家,见门开着,直接提着东西进去。
她的闯入,令屋里僵硬的氛围一下子被打散。
见裴相和面色虚弱地用剑抵着扁兰章时,姜娩神色一变,赶紧把东西放到一边,抬步过去按住裴相和握剑的手,抱歉地望向扁兰章,道:“不好意思,扁大夫,我跟夫君被山匪追杀掉落斜坡,一路求助至此,我夫君因此深受重伤,导致他警惕过高,有些草木皆兵了。”
她边说,边按着裴相和的手往下压。
她一来,裴相和果真收敛浑身逼人的气势。
他闻着她身上飘来的幽香。
方才醒来的他一时生出些许的晕眩之感。
危险解除,他强撑着精神把软剑收好,放到枕头里侧,靠着姜娩的手臂。
留意到姜娩望着扁兰章的眼神有些不同,裴相和心神一紧。
娘娘对扁大夫的态度似乎不大一样。
长相不错。
想到某种可能性,裴相和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暗。
他浑身还烫着,喉间发痒,便张嘴咳嗽起来。
姜娩靠在他身边,坐在床边。
水择去端茶水进来:“阿娩姐姐。”
姜娩伸手接过,递到裴相和干裂的唇边,裴相和张嘴喝下,视线却始终落在扁兰章的身上。
扁兰章微勾着嘴角。
这位裴公子的伤可不是一般山匪能伤的啊。
阿娩姑娘分明是在撒谎。
不过对于他们撒谎的缘由扁兰章不感兴趣。
水芜把去镇上买回的东西搬进堂屋后,准备来看看裴相和的情况,她刚一靠近,就见到地上滚落的木盆和洒落一地的清水。
她蹲身将木盆捡起,隐约察觉到裴公子跟扁大夫之间的气氛不大对。
扁兰章将带来的几包东西放到一边:“阿娩姑娘,这些药每日煎服,早晚一次,至于竹筒里装的是外敷的伤药,每日一遍。还有,裴公子的伤口裂开了,需及时清理。”
姜娩也发现了这点。
裴相和身上有好几处被涌出来的鲜血染红。
她触手到的那片布料都是湿的。
扁兰章交代完,转身离去。
水芜见状,立即将木盆丢给身旁的水择,叮嘱他去灶房烧热水给裴相和清理伤口,然后去送扁兰章。
布置简陋的屋子里,所用家具陈旧不全,转瞬间只剩姜娩跟裴相和两人。
第519章这一生,都无法忘记
看出姜娩要扔下他去追扁兰章时,裴相和心情沉郁。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