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郎又道:“还有你出银子修京城水道之事。
银子爹不在乎,左右咱家的家产到最后都是你一人的,只要爹还能挣,由着你造。
可你爹不是纯粹的商人,辰哥儿要坑爹也不用这般上杆子。
若非爹对皇帝有用,你真以为只要查明爹未曾贪腐,爹就没事了?
还是你以为宋家的生意做这么大,全是靠着你的那些奇思妙想?
信不信若非爹在这儿镇着,你早都被人吃得骨头不剩,便如你那香水,若非宋家势大,你当人家真会与你合作?
哦,对了,我儿挺能耐,敢与皇帝做生意,让皇帝给你做后台。
出生牛犊不怕虎,上来就是与虎谋皮,景辰,你可真是爹的好大儿。”
宋三郎咣咣一顿输出,快把宋景辰说哭了,他一举三得的得意之作,对得起皇帝,对得起京城万民,对得起二哥,唯独对不起自己亲爹。
天啊,传说中的坑爹儿子竟然是他宋景辰自己!!!
宋三郎:“我儿需知好意不一定带来好结果,万勿过度介入他人因果,你得分得清什么忙该帮,什么忙不该帮。”
言毕,宋三郎起身拍了拍儿子肩膀:“好了,人不轻狂枉少年,不做几件蠢事如何敢言年少过?
只要我儿肯总结教训,肯接受他人意见,肯对自身反思,我儿便是天下无双。”
宋景辰委屈地抬起头来,“可见鬼的天下无双去吧。”
宋三郎哈哈大笑,“行了,自己洗把脸下去吧。”
“我哪儿都不去,没脸见人,跟您这儿闭门思过。”
……
上午辰时刚过,韩府的人便到了,是韩夫人亲自上门过来说明情况,明里暗里同宋府表明态度——实在是情况特殊,不得不早做打算。
宋二郎一听这消息就懵了,什么意思?这岂不是要从皇帝嘴里夺食?那睿哥儿以后还能有好果子吃?
不要说睿哥儿受牵连,便是整个宋家也要受牵连呀!
韩夫人瞧见宋二郎神色面露不喜,若是往日对方是这种没有担当的态度,她扭头便走!
只是如今她不想女儿入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韩夫人强颜欢笑朝老太太道:
“陛下选秀女入宫,只会选适龄且未曾订亲之人,断不会强人所难,且老太太寿宴那日,众人都瞧得清楚咱们俩家的意思,便是真到了太后、陛下那里也断不能说咱们是为了躲避入宫才着急定亲。”
老太太虽然心下有些忐忑做难,到底是经历的事多,不可能如宋二郎一般写在脸上。
老太太笑道:“幼琳这孩子是顶顶好的,我老太太自是想要高攀,只是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后过日子的却是小俩口。
便是再仓促也是还要问一下小的是个什么想法,夫人且稍等片刻,我叫他们唤我那孙儿过来。”
韩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凉,你那孙儿能有什么意见,最终还不是看你们叫他如何说。
可老太太这般说了,她也无法,只得勉强笑笑,此事确实牵扯到了皇帝,人家有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老太太打了个眼色,令宋二郎去叫景睿过来。
宋二郎又不傻,他没有去找宋景睿,这种大事景睿能拿什么主意,匆匆跑三郎院里来。
宋三郎书房中,三郎处理公务,宋景辰临摹字帖,他心情糟糕之时便喜欢写上一写,那些不高兴不知不觉便在笔走龙蛇间消散了。
书房之中一片岁月静好,宋二郎气喘吁吁闯进来,“三郎,快,你快给哥拿个主意,那韩家跑上门来提亲了!”
宋三郎抬眼看他,笑道:“二哥,这是喜事呀,你不一直都中意韩家丫头,如今得偿所愿不是正好。”
“哎哟喂,好什么好,那韩家是为躲避选秀女才如此着急找上门的,睿哥儿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同皇帝争女人呀,娘让我来找你,看看怎么把人给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