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呢,你怎这个时辰才回,客人不是早就送走了么。”
三郎边净手边道:“去辰哥儿屋里聊点事情。”
不提儿子还好,一提儿子秀娘的火气又上来了,当下便把今儿下午一众人都去打听景睿,却无人打听景辰的事同三郎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秀娘自己竟委屈地含了眼泪,她道“三郎你说说,不是我这当娘的要自卖自夸,咱辰哥儿除了调皮些,有哪点比不上景睿了,要她们这般对我们。”
宋三郎:“……”
宋三郎:“此事说来话长。”
秀娘气鼓鼓道:“那你便长话短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要气死我了。”
宋三郎把辰哥儿亲事的困境给秀娘分析了一遍。
秀娘傻眼了:“!!!”
秀娘:“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们岂能是那种人!”
宋三郎安慰她:“好了,倒也不必理会他人所想,辰哥儿值得最好的女子。”
秀娘:“说得容易,到哪里去给他找最好的。”
“缘分到了自然会有。”
“你那是自我安慰。”
“不然怎样,人家没人看上辰哥儿,我们儿子也不能上杆子求吧。”
“全都是些有眼无珠的。”秀娘用力拉扯被角。
宋三郎在她旁边躺下,“确实眼皮子浅。”
秀娘咬牙道:“赶明儿我有了儿媳妇,我偏要往死里疼她,好叫那些人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宋三郎:“嗯,做咱们家的儿媳就有一样要发些愁?”
秀娘瞪过来:“发什么愁?”
宋三郎:“发愁银子太多该怎么花。”
秀娘扑哧乐了:“说得我都羡慕辰哥儿媳妇了。”
“时候不早,快睡吧。”宋三郎落下床帐。
秀娘刚躺下又坐起来,“哎呀,光顾着生闷气,我今晚上面膏忘记敷了。”
“行了,只一晚上没敷不影响你天生丽质。”
“那可不行,说是一个月见效,我都敷半个多月了,怎可前功尽弃。”
宋三郎无奈。
秀娘嘟囔道:“你快先睡吧,敷完脸我还要敷手敷脚呢,这入了秋天气干,容易起皮。”
秀娘爱美,年轻时候是为了拴住宋三郎,如今儿子都十六七了,她这地位任谁也动摇不了,再者说这么多年夫妻,彼此早就建立信任,亦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如今她爱漂亮更多是满足自己,她就喜欢漂漂亮亮地出门,漂漂亮亮的与人交往,站在漂亮儿子面前不给儿子丢人。
秀娘跑去弄她的面膏,宋三郎有些睡不着,他生气,今日宴会上,儿子身边一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有自家儿子最单纯最善良最好骗。
翌日一早,宋景辰起来到爹娘屋里请安,其实宋三郎同秀娘并不要求他。
但“最单纯最善良最好骗”的宋景辰今日想表孝心,早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