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潢贵胄的身份到了北戎什么都不是,贵女的矜持高傲亦不能为她换取到任何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痛苦迷茫中,她终于学会了利用自己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这不是母亲教给他的,亦不是那些所谓女诫女训教给她的,是求生的本能、是满心的不甘教会她的。
这世上,她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自己做主,那便是自己的身体,感谢爹娘给了她一俱姿色尚算不错的身体;愧对爹娘,她要糟蹋爹娘给的这具身体了。
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掌慢慢摸上来,紧贴着她白皙纤细的脖颈缓缓滑下,赵敬怡身体本能地扭动一下,却完全挣脱不开对方钳制……
慢慢地,赵敬怡抬起头来,水光潋滟的眸中含了几分妖冶的楚楚动人。
回到中原的土地上,她的脆弱也跟着回来了,再如何控制压抑,还是忍不住想要流泪。
北胡王只当她被自己撩拨地动了情,心中得意,大脑袋凑过来吻她眉眼、嘴唇、咬她耳朵,开始撕扯她穿得一本正经的衣裳……。
怀中这个女人无论在床上怎样妖媚热情,提起裙子便成了冷冰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冰块。
极致的反差,却让北胡王欲罢不能,他就喜欢让一本正经的良家妇女为他绽放放荡,她穿得有多正经,他想得就有多不正经。
赵敬怡与草原上所有的女人都不同,她是他念不懂的经,可越念不懂他越想念,越想探索赵敬怡的经书中到底有多少内容。
“王……求你……”赵敬怡发出模糊支离的请求,她快要支撑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妖精,别求饶,本王为你死过一次,以后这条命只能死在你的身上,你亦只能死在本王身上。”
北胡王对女人的请求置之不理。
娇弱佳人摇摇摆摆,如风中竹,韧而不折;又若雨中花,残而愈艳。
北胡王的剽悍与强硬让赵敬怡感到一阵眩晕,她只当北胡王的那些话是在放狗屁。
但她要为这狗男人生下儿子,儿子便是将来北胡的王,她将是北胡的太后。
思及此,赵敬怡突然又有了无穷的力量,猛地翻身将北胡王压制身下。
北胡王被她此举惊住,“你……”
赵敬怡冲他嫣然一笑,“这是在我们大夏的土地上,自当我上你下。”
说罢她俯下身去吻住北胡王的嘴唇。
温柔乡,英雄冢,美人关,自古英雄最难过。北胡王被美人吻得迷迷糊糊,浑然忘我,管他娘的,你上就你上!
蚀骨销魂的纠缠中,北胡王看着眼前的女人从淡雅的梨花变幻成妖妖桃花,艳丽海棠,又悄然绽放成高不可攀的牡丹,恍惚中,他似乎从女人眼中看到一丝居高临下。
小小的女子,反天了,北胡王不肯认输。
赵敬怡亦不肯认输,无关欢爱,这是她赵敬怡的尊严,她乃大夏的贵女,既使身处泥潭,谁也妄想打断她的傲骨。
北胡王终于觉察到了赵敬怡的不对劲儿,慌忙停下来,一阵眩晕中,赵敬怡笑了,笑得妖艳动人,笑得讽刺至极,笑得畅快淋漓!
天做盖,地为席,辚辚马车上,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行此苟且之事又如何?
只要罩上一层遮羞布,便是无事发生,就如所谓和亲,不过是拿女人做交易罢了,与其如棋子般被人交易,不如自己选择交易对象。
她赵敬怡赌赢了。
父王,母妃,女儿回来看你们了,女儿靠着自己的本事回来看你们了。
敬渊,你长高了吧。
阿姐不在的日子,你听不听话,好好读书了没有,有没有惹阿娘生气。
大夏,我赵敬怡回来了。
泱泱盛世,如我所愿,太平盛世里的人呵,你们阖家团圆时是否记得曾经有个和亲的女子名叫赵敬怡。
史书呵,你只有短短的“和亲"二字,你可曾记录我赵敬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