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景辰完全不给对面俩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咚!就跪地上了,“陛下,臣有罪。”
“不不不,你没罪。”赵鸿煊笑呵呵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不算欺君,朕恕你无罪。”
“忠亲王,你说呢。”
赵敬渊憋住笑,肯定道:“臣觉得没罪,反倒有功,臣的母妃说只有摇光坊的蜡烛才有仙味儿,其它不过是不值得她多看两眼的俗物。”
宋景辰严肃道:“陛下,臣真的有罪。”
赵鸿煊哈哈笑:“那朕便恕你无罪。”
宋景辰急眼了,往前膝行几步,“陛下你决不能饶恕臣,要罚,要重罚臣才是!”
这下给赵鸿煊整不会了,与赵敬渊对视一眼,心说这是要闹哪出?
莫不是犯了什么噫症?
景辰道:“陛下容我细说。”
赵鸿煊也不计较他一会儿臣一会儿我的,一急眼规矩就给忘了,难得这么个让他感到轻松且没有戒备的人,对宋景辰他格外宽容了些。
宋景辰挑能说的,把囤积居奇搞垄断的坏处说了一下,像什么控制经济命脉呀之类的定然是不能说的,不然以赵鸿煊的性子,必然走向另一个极端——让天下无商。
他就抓住两点,一是在粮食上囤积居奇的危害,二是这种为了一己私利扰乱经营秩序,扰乱物价的行为绝对不值得提倡。
后面他又说自己年幼无知,想问题太过片面,没有考虑周全。
如今这蜡坊越是成功,后面想要学自己蠢蠢欲动之人越多,还请皇帝陛下杀鸡儆猴,拿他开刀,及时扼制住这股歪风邪气!
唯天下之至诚,胜天下之至伪。
景辰这番诚挚的肺腑之言,便是多疑如赵鸿煊也不由得被他感动了。
不管是开蜡坊也好,还是进宫来请罪也好,从始至终宋景辰从来没有把他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考虑过,始终想的是百姓的利益,朝廷的利益。
不过诚如景辰所说,此事由他开始,亦由他来结束确是最好的办法。
话虽如此,可这怎么罚景辰,他还真有些说不出口来,人家前脚才刚给了他银子,后脚就治人家罪。
合着好处他全要,坏处全让景辰背?
心冷如赵鸿煊难得有几分愧疚之心,他问旁边赵敬渊,“忠亲王怎么看?”
赵敬渊迟疑了一下,斟酌道:“依臣看,这商人所为不过一利字,可若是查抄这摇光坊,景辰前面付出的一切便全都浪费了。
若无银钱,军营改造这边的大好局面势必会受到影响,不若将这摇光坊收归朝廷所有,陛下以为如何?”
赵鸿煊点了点头,军营改造是他最关心的问题,绝不能停,
他道:“便如此吧。”
不等赵敬渊说话,宋景辰却急声道:“陛下,万万不能如此轻易饶过我,请陛下将我收监!”
“不可!”赵敬渊忙道:“陛下,辰哥儿不懂事,牢狱绝非他能想象,他亦吃不了那样的苦,且一旦入了牢狱,辰哥儿这辈子便有了污名。”
宋景辰心说有了污名不更好,小爷正不想考你那科举,他嘴上却是义正词严得很,他朗声道:
“陛下,错就是错了!男儿大丈夫岂无担责之能?
陛下不妨想想,似我这等搞囤积之人在乎一个蜡坊吗,陛下收了我一个,同样的手段我还能搞出千千个,随便有几条漏网之鱼便够本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