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政大权已然落在施家人手里,如今南州府这样的税收大省,甚至可以说是大夏朝的半个钱袋子也不为过,陛下怎么可能再交由他们嘛。
对陛下来讲,爹才是最好的选择。”宋景辰肯定道。
三郎微微一笑,一手揽过儿子的肩膀,用力点头道:“我儿言之有理。”
宋景辰抬头看他:“爹,猜对了有什么奖励?”
宋三郎大方道:“爹借给你的银子利息免了。”
“哇,你可真是我亲爹诶,你都好意思管你儿子要利息。”
“亲兄弟明算账。”宋三郎义正辞严。
宋景辰撇撇嘴,“大哥,账不是这么算的。”
“宋景辰你管谁叫大哥呢?”宋三郎瞪他。
宋景辰不紧不慢道:“是你自己说亲兄弟明算账的,哥可以有很多,爹只有一个,我这爹值钱着呢,咱就打叫一声一百两来算,哥你自己算算,我叫了您十六年,您欠我多少银子啦。”
“辰哥儿,你皮痒了——”宋三郎咬牙切齿。
宋景辰撒腿就跑,“父亲大人,我尿急。”
宋三郎:“你给我滚——。”
宋三郎同茂哥儿在书房里聊了许久,直到夜半时分才出来,出门的时候,宋景茂忽问道:“三叔,这次还要带着辰哥儿一块去南州吗,京城的资源总是会比南州好些……”
三郎摆摆手打断他,“辰哥儿还小呢,先让他野两年再说吧。”
“还小呢”宋景茂直接风中凌乱了,只觉得三叔对辰哥儿实在宠溺太过,真不知道这样是对辰哥儿好,还是会害了他。
宋景茂想说什么,又觉得以三叔的性子不像是不为辰哥儿将来谋划之人,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朝三郎拱了拱手,“三叔,那我就先回了。”
宋三郎点点头,他知道景茂想说什么,但那样按部就班的轨迹并不适合儿子,他自己养大的儿子,自己知道什么对孩子好,什么对孩子不好。
他的儿子不需走寻常之路。
回到屋里,秀娘已经歇下,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动静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茂哥儿找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怎么聊到了这个时候。”
宋三郎在她身边躺下,“朝中的一些事情,无甚要紧。”虽说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圣旨还没有下来,三郎不欲说太多。
秀娘见没有要紧事,“哦”了一声,迷迷糊糊又躺下,道:“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明日还要回娘家,睡晚了我怕有黑眼圈。”
几年都没有回家,秀娘打算以最佳状态衣锦还乡。
宋三郎笑了笑,在秀娘身边躺下,躺下后想着辰哥儿今儿晚上那番算账的说辞,简直又好气又好笑,瞧瞧他养出一个什么样的“逆子”来?
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独一无二”。
宋三郎忍不住朝秀娘低声道:“有没有觉得你儿子很不一般。”
秀娘满脑子想着明天怎么闪亮登场,这会没兴趣讨论儿子,“嗯”了一声道:“除了念书一般。”
“其实念书也很好。”宋三郎轻声反驳。
“你说好就好吧。”秀娘不想争辩,只想睡觉。
宋三郎熄灭桌上的烛火,屋子里归于宁静。
翌日一大早,去老太太那里问过好,简单用了些早食,在两个贴身丫头的侍奉下秀娘就开始捣腾起来,本来她都选好了今日穿什么样的衣裳,结果今天的风出奇得大,吹得呜呜作响,她的那件狐毛厚斗篷和昨儿选好的衣裳有些不太搭。
三郎同辰哥儿在外间等着的功夫,有下人跑来禀告,说是亲王府的大管家亲自给辰少爷送请帖来了,三郎使人进来。
昨日赵敬渊从景茂口中得知辰哥儿回京城了,恨不得昨晚就跑来宋府找人,碍于天色实在太晚,这才一大早就使人过来找。
他这样身份的人,景辰是唯一不把他的身份当身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