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渊把会骑射的几人拉出来做领队,左右两翼负责包抄、中路驱赶,他带着宋景辰等人负责收口。
一切安排就绪,赵敬渊看了一眼众人,扬声道:“诸位,从即刻起,你们需听从各自领队的指挥,另外,各领队需确保各自队中人员安全,严禁往深山里跑,你们都听请楚了吗?”
“听清楚了!”
“现在开始吗?”
众人迫不及待想开始,宋景辰插了一嘴,“人家军队打仗,违反军令要严惩,如此才有军令如山一说,咱们就口头说说,约束力不强,不如这样,大家把自己身上带的银子都交上来,由小郡爷替大家保管,倘若谁要不听指挥,这银子就扣下来。”
“这扣下的银子小郡爷自然不要,奖给射中猎物最多之人便是了。”
“另外,领队之人权力大,责任亦大,惩罚也应加大,光银子不行,得把身上值钱的事物交到小郡爷手上,若不能保证队员的安全,届时要用银子来赎回贵重之物,大家觉得如何?”
说完,宋景辰又补充一句:“我说的是正规军的玩法,若大家是来过家家随便玩玩的,随意就好。”
最后这句话刺激人,也气人,谁跟你过家家,也就你个八岁小屁孩还在玩泥巴过家家呢。
少年心性最是好胜心强,最受不得被人看不起,尤其被小屁孩看不起,众人齐声应喏,同意宋景辰的主意。
赵敬渊侧眸看了宋景辰一眼,这就是他喜欢和宋景辰做哥们的理由。
毕竟这些人是他带出来的,一帮贵公子都不是什么老实听话的主,真出个什么意外,诸如摔到胳膊腿儿,跑进深山迷了路,一众人进去找再遇上猛兽,这麻烦都是成串的,到时候他不好交代。
景辰的做法无疑加大了众人对自我的约束。
银子放一边,众目睽睽之下就你一个人的银子被扣下,就你一个人破坏规矩,你脸往那搁?以后出来玩,谁还愿意带你玩?
赵敬渊目光微闪,猛地一扬马鞭,大喝道:“出发!”
墨迹半天,众人听到终于可以开始了,顿时兴奋起来,呼啸一声,口中吆喝着,策马扬鞭,朝山坡南边的草地冲了过去。
宋景辰一提马缰,纵马跟上,赵敬渊与他齐头并进,后面赵敬渊带来的侍卫亦远远地缀上来。
一众少年郎气势足,热情高,一个个咋呼的挺厉害,就是表现都不咋地,除了极个别人,大家都是第一次玩,这围猎可比他们想象中难太多了,肥嘟嘟的野鸡它竟然也能飞得如此之快,还有那黄不溜秋的野兔子,往草丛里一蹿,跟那荒草一个颜色,眼神不好使或者离得远了你都发现不了它。
它不动弹不容易被发现,可它一旦动弹起来就是拼命三郎的架势,撒开了四条腿恨不得跑得比马还快,你要骑术马马虎虎都追不上它,你若骑术不错能追上它,它竟然还知道拐弯!
——你爷头的,守株待兔谁提的,简直扯淡,那种傻货十万里挑一。
所以,赵敬渊在狩猎前布置的战略战术,真的行动起来,压根儿就不按他的套路来,赵敬渊急得大喊,“不要急着射杀,先驱赶,咱们的包抄的圈子越小,射中的机会才越大!”
“射之前别光盯着猎物,小心伤到自己人!”
宋景辰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场面,咯咯直笑。
赵敬渊也被气乐了,道:“这帮人还射猎呢,包抄围猎都不懂。”
宋景辰:“第一次嘛,正常,大家已经很努力再按照你的指示来了。”
赵敬渊忽然睨他,“你怎么好像很会的样子?”
宋景辰:“还行吧,我爹带着我玩过几次。”
原来如此,赵敬渊点点头——
“咦?不对呀,你不说你背的箭是摆式吗。”
他话音未落,就见宋景辰提弓拔箭,一枝箭利落地搭在弓弦上,右手捏紧箭尾,眯起眼睛,屏气凝神深吸一口气,攸地拉动弓弦,眼前一闪,耳边嗖!一声,箭羽直射了出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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