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万一百岁这个继承人遭遇了意外该怎么办?
“或者说,咱们家孩子突然没了。当然,我是说万一,你觉得咱们小儿子怎么样?”
让月娥来说,如果大儿子真的不幸离开了,那么小儿子当然是继承人。甚至如果小儿子也夭折了,她会转头立即支持安康,她绝不允许这庞大的家业落到两个庶子的手里。
月娥迟疑地说:“爷您的意思?”
“都说二阿哥操之过急,他这么急也能理解,毕竟机会只有这一次,他能动手颠倒乾坤的时间也只有这一年。
如果这次出行百岁出事了,大哥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说真的,永瓒作为小儿子资质比老二老三都强,而且年纪小,这时候也好再教出一个合格的君主来,为什么非要选老二?
如果百岁回来了,百岁都回来了,出去见识了一圈,眼界开阔,这是锦上添花的事儿,大哥自然不会换他,百岁的位置稳如磐石。二阿哥就更没机会了。”
月娥点头:“说得也是。”
随后眉头一皱:“他不会派人在路上对百岁下手吧?”
弘阳说:“百岁身边有很多人呢,这次出门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在百岁身上。他别说出事了,就是头疼脑热,也要把周围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不会不小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月娥双手合十,念念有声,祈祷菩萨佛祖保佑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保佑百岁。
晚上费莫氏心急如焚地等来了弘晖,弘晖刚进门她迎上去欲言又止。
弘晖笑着问:“这是怎么了?这张脸皱巴巴的,发愁呢?”
“是啊!”她拉着弘晖:“永琨那边……”
“找你撞木钟了?”
“没有,就是我听说了之后坐立不安,您这里是个什么章程?”
“章程?”弘晖进门,去盆架子边洗手,慢悠悠地说:“自然是几个月前咱们说过的,不管,让他们折腾去。”
“可是……”费莫氏很纠结:“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件事闹起来风波有多大。”
“现在知道了你能阻止得了吗?”
费莫氏的脸上更难受了。
弘晖就搂着她的肩膀:“管不了的事情就不要管,他们兄弟斗法,斗输了也不过是圈禁而已。放心,朕驾崩后这四个儿子总有一个会奉养你的。”
这话说完费莫氏立即哭了:“我又不指望他们养,您在我跟着您,您不在咱们一起走,儿女都大了,我是一个都管不了。您这话说得也太冷硬了,都是儿子啊,怎么就不管呢。”
说完她拉着弘晖的手说:“要不然您把老二叫进来骂一顿,说不定您骂了他这一顿他就再也不敢生出别的心思来。咱们做父母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兄弟同室操戈。”
“他们不是提线木偶,更不是傀儡。要是骂一顿能把事情给解决了何至于此,你别想那么多了,想要做皇帝,必要献祭一个人,谁输谁被献祭,逃不开躲不了。”
费莫氏开始哭。
弘晖叹口气走过去搂着她,妻者齐也,哪怕她有再多的毛病,总是结发夫妻,有事儿总要一起面对的。
但是这件事儿对于海棠而言就不是事儿了,海棠要忙的事情有很多。每天各种事情纷繁复杂,多到让人挠头,谁还留意二阿哥的小心思。
就连围观过老一辈斗法的扎拉丰阿说:“二阿哥身边都是些不中用的。”
所谓的不中用就是边缘化的官员,压根没人能影响到弘晖,从康熙朝的经验来看,皇帝不同意的事儿,外面的大臣就是闹得再大也没用。
这样忙忙碌碌地过了大半个月,外边儿关于“出阁”的争论一直都在,然而这些和海棠无关,忙了大半个月之后已经是二月中旬,虽然还处在春寒料峭之中,各处乍暖还寒,然而春天已经来到了身边,海棠也终于能在这样春光融融的日子里休息一天了。
家里面最高兴的莫过于扎拉丰阿,提前几天就让人准备饭菜,把家里适合观景的地方提前打扫出来,又从仓库里面找了几张精美的座椅在适合观景的地方摆放起来,就等着海棠回家一起晒着春日的阳光放松地躺在座椅上聊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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