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那边哭起来,整个宫里传遍了,于是在乌雅氏和瓜尔佳氏掰扯她闺女没死还活着的时候,弘晖和弘阳他们已经抛下大队人马骑马回宫了。
刚进宫门,门口的侍卫们跪下嘤嘤嘤哭起来,吓的弘阳差点从马上坠下来,好不容易到了慈宁宫,慈宁宫外更是哭声震天,两人急匆匆地闯进慈宁宫,里面倒是安安静静,屋子里出来一群管事太监,个个连肿的跟猪头一样,看到他们赶紧在走廊上跪下请罪。
弘阳着急,越过弘晖问这些太监:“我额娘怎么了?”
其中一个说:“勇王主子还没醒,还在发热。”
弘阳松口气!他急匆匆地进门去了。
弘晖也松口气,问这些太监:“脸怎么了?”
“奴才……奴才听见里面哭的大声,以为……以为勇王主子不治,追随世宗宪皇帝去了,就,就跟着哭,让人传话给内务府早做准备,后来被太皇太后知道,骂了奴才们,这是赏个奴才的耳刮子抽的。”
弘晖觉得这群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急匆匆地进入房间里面,这房间里大部分是康熙的遗妃,都围着乌雅氏说话。
乌雅氏这几天眼泪都没断过,坐在凳子上擦眼泪。弘阳跪在脚踏上握着海棠的手在呼唤。
弘晖去看了看,看到海棠的脸是红的,不客气地说这脸红得跟庙里的关二爷一样,于是转身离开床铺让人召见太医。
太医就说是风寒,弘晖不信:谁家的风寒烧了一晚上到现在都没好。再说风寒也不能一直昏迷啊!
太医又说这是累的了,等退烧了人就醒了。现在除了喂药降温之外,就是用冰块降温,除此之外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弘晖就觉得这些人一直不顶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些人用着不顺手,没有那种如臂指使的感觉。
此时弘晖进到房间里,瓜尔佳氏说:“皇上坐吧,不用着急,这是累病了,等退热就好了。”
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的生母王氏就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会看着凶险,往后几个月多养着些就好。”
弘晖点点头,去把弘阳扶起来。
弘阳擦干眼泪,跟弘晖和乌雅氏说:“我额娘留在这里多有不便,我想把她接回园子里住。”
乌雅氏立即说:“我也去,我要看着她。”说着又开始哭起来:“我刚没了个儿子,我不能再没个闺女。”
一群人扶着她劝说,但是乌雅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弘晖看她哭泣的架势不知道的真以为姑妈没了。
他和弘阳对视一眼,两个出去聊。
弘阳说:“如果祖母要去我们家也行,打扫出院子就好,不知道大臣会不会乱说?”
“没人会乱说,一个老太太都七八十岁了,她想去哪个孩子家住着让她去吧,她剩下的这几十年不恣意一些难道天天哭?你安排人回去打扫房屋吧。”
毕竟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能活多久?她想去就去吧。
弘阳出去安排,弘晖回房间里看着宫女给海棠额头上的手帕换掉。
乌雅氏问:“你们兄弟商量得怎么样了?”
弘晖说:“这哪里用商量,姑妈的园子里早先就有给您留的院子,回头等姑妈退烧了孙儿去给您和姑妈请安。”
乌雅氏点头,又自怨自艾地说:“我怎么这么命苦。”
弘晖心里叹口气,发现乌雅氏以前白胖的脸盘现在干瘪了起来,皱纹横生,满脸怨气。
雍正的去世不只是对这个朝廷有重大影响,对家庭也有很大影响。
没一会大队人马进京,莹莹和安康百寿小跑来到慈宁宫,莹莹和安康把海棠身边的位置挡得严严实实,百寿转来转去只能踮着脚尖从两人的肩膀处看到祖母。
乌雅氏刚才光顾着闺女了,看到他们想起问出殡的事儿,她拉着转来转去的百寿问:“好孩子,你舅爷出殡的事儿顺利吗?”
百寿说:“去的时候挺顺利的,送舅爷入宝城的时候也没事儿,各处都很妥当,就是回程的时候出事了,昨日晚上我们在一个叫新庄的地方住下,晚上有人对大伯行刺。”
“行刺?”乌雅氏两眼陡然冒出精光,和刚才那个不断哭诉自己命苦的老太太瞬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她拉着百寿问:“你说有人行刺你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