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把汤推到雍正跟前:“皇阿玛,就是因为他去了不能做太大改变所以才让他去,若是去一个想法多的岂不是违背了十一叔原先的规划?
十一叔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制定了长远计划。如今造办处红红火火都是十一叔的功劳,到时候三年孝期过去,十一叔又回来了,福彭直接离开就行,对于十一叔来说变化不大。”
“你的意思就是放个架子货是吧?”
话说的有点难听,但是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弘历对着雍正笑笑。
雍正说:“不过朕不打算让你十一叔回去守孝。你也说了,这地方要紧,既然要紧那就不要让他走。回头朕多赏赐他,再和他聊聊,他的差事要紧,还是夺情了吧。”
弘历表面上没什么遗憾的表情,笑着说:“这也挺好的,免得到时候事先规划的东西出变故。”
事情就这么敷衍过去了,海棠吃了饭就出去回兵部衙门,到了下午才从衙门里出来,她没回家,先去了桂枝家的园子。
桂枝听说她来了,带着两个儿媳妇儿到门口来接她。
“姐姐,您可是稀客呀。今儿怎么和弘阳一前一后来了?你要是来得早,母子两个能一起回去,就是没凑巧,他前脚走,您后脚来了。”
桂枝扶着海棠下车,又问:“今儿您回城参加葬礼了没有?”
这妹妹的问题多,海棠明白,桂枝现在知道四哥炼丹炉爆炸的事儿,以为和四哥算完账了,今儿要来找她算账!
海棠想到这里就觉得特别好笑,想着吓唬一下桂枝。
海棠绷着脸说:“弘阳来是弘阳的,我来是我的。他来你跟前是向你这姨妈问安,我来你跟前自然有我的目的。”
随后跟桂枝的两个儿媳妇说:“好孩子,今儿我有些话跟你们婆婆说,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她们妯娌听了就赶紧退下去。
海棠板着脸对桂枝说:“走,去你院子里说去。”
桂枝心里叫了一声苦,只好跟着去了。
海棠坐下后从侍女的手里接了杯子,吹着浮沫对桂枝说:“你的事儿你该交代了,说吧。”
桂枝坐得板板正正的,这坐姿一看就知道心虚。
桂枝小声问:“我有什么事儿啊?您跟我指路提示一下。”
海棠斜眼看她:“你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呀。四哥从雍正八年就开始炼丹,你会不知道?”
桂枝也不是个笨人,刚才确实被姐姐的气场镇住了,此时发现姐姐是真的多说多错。
也就是说姐姐和四哥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太多的交流,或者说四哥骗人了。
考虑到四哥的古板脾气,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抵赖的,人家也不屑抵赖,所以姐姐知道得不多。
知道得不多就好办,想说什么说多少,还不是自己做主。
她小声说:“这事儿你可别骂我,我知道得不多,你也知道我出嫁了之后,把宫里面的人手都送给了四哥,后来我也没机会再在里面安置人手,所以里面的消息于我而言,都是发生了好久才知道,这件事四哥又闹着要保密,所以我不知道。他还炼丹了?我以为就是他收徒的事东窗事发了呢,哎呀,没想到是炼丹这样的大事!”
桂枝确实很惊讶,心想这件事儿老哥哥瞒得挺好的,最终还是被发现了,而且也就那一两天的功夫,保密简直是保了个寂寞!
海棠仔细观察桂枝的面容,发现曾妹妹也是一个逢场作戏的高手。
海棠喝了一口茶说:“我也不和你说那么多,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告诉我。我今儿来也不是找你兴师问罪的,是为了你的女婿来问你一声。”
“福彭怎么了?”
“弘历要举荐他代替你是一哥,他们的关系很不错吗?”
桂枝瞬间把眉头皱了起来,此时已经没了和姐姐开玩笑的念头,皱眉回答说:“也没有那么好,就是当初福彭做了弘历的伴读,在外界看来福彭就是弘历的铁杆,福彭又没办法撕破脸,所以……”
“所以就这么一直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