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廊桥上都是锣鼓喧天,分外热闹,紧跟着扮演始毕可汗的人登场,把杨广围在了雁门关。杨广的肩膀上中了一箭,又被围困,日夜啼哭,帝王威信荡然无存。
此时另一位主角出现,就是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民。
这时候扮演李世民的戏子登台,这气质这身段往中间空地这么一站,叫好声不绝于耳。
九阿哥用胳膊碰了一下十阿哥,两人对了一下眼神,就是这人,十阿哥冷哼了一声,心里怒气勃发,如饿虎准备择人而噬。
十一阿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还在和扎拉丰阿开玩笑:“姐夫,你看看人家,人家往那里一站都透出矜贵来。”说完对着扎拉丰阿挑眉。
扎拉丰阿笑着问:“你拿一个戏子跟我比?回头我告诉你姐。”
“开玩笑呢!你这么做就没意思了。”
扎拉丰阿也笑着说:“我也开玩笑呢,你怎么就急了。”
十一跟十四说:“这姐夫学坏了,十四,你来。”
十四心说我来什么啊我来!
他没搭理十一。
老六阿哥说:“你们啊,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调皮。我瞧着这人比不过扎弟,当初老爷子看了扎弟很满意,让我带着扎弟去给娘娘请安。娘娘一看,也是满意,这婚事才成了。”
老五阿哥说:“当初祖母在的时候就说扎弟这长相能乐疯丈母娘。”
大家笑起来,九阿哥就回头跟斜后方桌边的弘阳说:“弘阳,你来给我们敬一杯酒,多谢谢我们,没我们也没你。”
弘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端着杯子来了,九阿哥就说:“第一杯先敬你六舅,这是媒人。”
弘阳说:“我的媒人不是六舅舅啊。”
老五阿哥就说:“他是你阿玛和额娘的媒人。”
扎拉丰阿跟弘阳说:“这几个舅舅又为老不尊拿你寻开心呢。”
弘阳笑着说:“毕竟是长辈,儿子只管挨个敬就行了。”
十五阿哥说:“大热天少喝点,弘阳,给大伙敬一杯意思意思就够了。”
弘阳对着满座的舅舅敬了一杯才回去,说说笑笑,一场戏过去到下午了。
这时候宾客开始散了,王府的管家就和戏班子的人结账。王府的人特别好说话,还把一些没开封的果品美酒给了戏班子的人,说让他们沾沾喜气。
临最后,管家就说:“你们也知道咱们这些人家规矩多,今儿来的都是一些贵人,要等他们走完了你们再走。你们在这里多坐一会儿吧。若是洗脸喝茶尽管跟旁边的小子们说,不让各位委屈了。”
班主赶紧说客气话,把人送走。此时王府还安排了席面给他们,让他们先垫一垫。
别看客人来得少,但是前前后后快两个时辰了还没走完,眼看要天黑了,一开始不着急的班主这下开始急了。
再不出去就进不了城了,西郊这里没有客栈,出了九爷家的大门,街上又不能随便站,别人家门又进不去,再进不了城今儿晚上要在野地里睡了。
班主就托园子里的小厮寻管家,询问能不能先走。管家没来,来了一个管事。这管事说:“我们家丢了一件御赐的如意,这是当年圣主爷赏给我们主子的,今儿主子拿出来跟各位爷们显摆了一下,放在了廊桥的桌子上,他去送客的时候没了。现在全家都在找这玩意,你们想走也简单,让我们检查一下行李。”
这种事儿班主走南闯北不是没见过,听了就觉得不好,这是掉圈套里来了。他以前遇到那些小门小户不想付钱,还想讹戏班子一笔钱就用这法子,小门小户倒也能理解。没想到这样的门第居然也弄这样的招数,实在是下作了些。
他也不敢翻脸,立即说:“这位爷,我们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您看今日的赏钱我们不领了。”随后压低声音说:“全送给您当是小的们孝敬您了。”
这管事立即板起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这是勒索你们?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家主子别说是一件如意,丢了一车都不心疼,然而这宝贝是御赐的,你知道丢了御赐的宝贝是多大的罪过吗?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偷御赐的宝贝是更大的罪过?”
看这管事没露出一点贪财的样子,反而疾言厉色,班主知道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了。心里如敲鼓一般,鼓点如疾风骤雨,嘴里问:“您,您是什么意思?”
管事儿说:“自然是要搜你们的行李,放心,咱们家讲理,嬷嬷们搜查你的女人,太监搜查你们的男人。若是什么都没搜出来,这件事自然和你们没关系,咱们家再另外赏你一笔钱压压惊,放你们出去。”
形势比人强,都到这份儿上了班主不能也不敢反对。
先是对人搜身,之后开始查行李,行李里面都是一些戏服,把这些戏服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抖了之后开始查乐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