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说:“我不管,我就喜欢绿色,我喜欢就要摆高处。”
“行吧,你既然喜欢欧家碧就摆在高处吧。”
“它明明叫豆绿!”
“豆绿就豆绿。”欧家碧是古名。
这时候百寿回家,高兴的跑进来大喊:“姐姐,你回来啦?”
安康高兴的拉着弟弟去看牡丹,百寿疑惑的问:“这不是一棵菜吗?”绿色的花朵在他看来就是一棵菜。
“这是花。”
“它明明是菜。”
“花。”
“菜!”
等海棠和弘阳从衙门回来的时候姐弟两个已经互相把对方开除出玉牒,而且割袍断交,互相发誓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也是互不搭理,海棠听了这吵架过程在莹莹背上拍了一巴掌:“你当时就在那里,怎么不劝着点?”
“我劝了,我说是花,百寿立即闹,我说是菜,百寿不闹了,安康又不愿意了。”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小孩子的情绪很活跃,崩溃的很快,亲侄儿莹莹都受不了想打一顿,她没法想象自己生了孩子之后要照顾好几个孩子,要花掉自己十几年的时间,整日在想打孩子又很爱孩子的反复折磨中浑浑噩噩的度日。
照顾孩子可以让奴才来,但是养育孩子不仅仅是要让他们吃饱穿暖有人照顾,还要跟他们讲道理,如果这道理让奴才去讲,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完全是自己给奴才生了个孩子!
也可以让公婆照顾,她心里并不想让公婆来照管,她对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很抗拒,说到底一个人挺好的。
最后在一家人的劝说下,姐弟两个握手言和,这中间的过程让莹莹看着十分费劲,更是坚定了不招惹孩子不生孩子的心思。
莹莹第二天就领着百寿去拜见桂枝,下车到了桂枝家,桂枝高兴的把百寿搂着怀里问:“咱们百寿是不是最近瘦了,怎么这么轻啊!你还没你姐姐壮实呢,是不是挑食了?”
百寿在桂枝怀里说了半天话,被太监们领着在桂枝家的园子里玩耍起来。
桂枝就说起最近京城发生的事儿:“弘历那边最近拜见他的人很多,我瞧着这位也要乘风而起了。”
莹莹笑着问:“真的假的?”
桂枝对弘历很厌恶,却不能表现出来,就说:“反正人家门前车马盈门,家里喜事连连,在外面地方上又安插笼络了大量要员,我只怕……算了,说这个没意思。”
这里面说起来扫兴的地方很多,弘历的人手多是往花钱多见效快的衙门塞。比如他宠爱的高氏,其父高斌就在河道衙门,河道衙门从康熙年间设立的时候就是吞金兽。
康熙年间全国税收几百万两银子的时候,河道衙门要求拨款都是一百万起步、二百万正常、二百万不嫌多。到了如今每年的税收几千万,河道衙门要钱的台阶就是五百万起步八百万正常,一千万也不嫌多。
这里面的猫腻谁不懂?
所以每年给河道衙门拨钱的时候,朝廷里面能吵翻天,户部是死都不愿意给,别说雍正这个治过水的皇帝了,每年都要动一次裁撤河道衙门的心。
高斌在里面没少被弹劾,高斌出身内务府,本就是小吏,翰林院出身的官员嫌弃他学问低,工部的官员嫌弃他没治水能力全靠幕僚和下属。如果不是弘历硬要保他,也不会坐稳这个位置。
桂枝厌恶弘历,自然要剪其羽翼想要剪除弘历的势力就要看雍正的态度。出身皇家的桂枝太清楚朝廷的运行逻辑了,她自小就盯着乾清宫,不止是知道康熙身边那群常在答应们如何争风吃醋,还知道乾清宫里面大臣们如何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之所以今儿和莹莹聊这个,就是想从莹莹这里了解雍正和弘历父子之间的真是关系。
她就说:“你四舅昨日赏了几盆花来给我,我打听了一下,给你们家的是姚黄魏紫赵粉豆绿,给我们家的是银屏白、玉板白、紫云仙、紫瑶台,你有看上的没有?有看上的抱回去。”
莹莹摇头:“不了不了,既然是舅舅赏您的,您自己留着,我们家的赵粉确实好看,姚黄开的也不错,等明年我们家牡丹发新枝了给您送来一些,您没事儿了也摆弄些花朵。”又就把昨日安康和百寿吵架的事儿说了。
桂枝笑着说:“这是再正常不过了,兄弟姐妹们小时候哪有不生气的?何况他们姐弟两个年龄又没差多少,都是孩子,谁都不让谁,只要有耐心回头慢慢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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