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摁着她:“你怎么想的?我跟你说,你还是要有个孩子的。”
“啊~”打了个哈欠,莹莹翻身背对着乌雅氏:“好困啊,眼皮睁不开了,耳朵听不见了,睡了睡了。”
乌雅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兔崽子!别在这里睡,去躺床上去,这里睡容易得风寒。”
莹莹答应一声,翻身下炕趿拉着鞋跑去门口洗脸刷牙,刷牙还算认真,洗脸就跟小猫洗脸一样,用毛巾在脸上擦了擦就完事儿了,高高兴兴地滚进床里舒服地大喊一声盖上被子要睡觉。
乌雅氏只能由着她去,心里想着这事儿和她说没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这事儿还是要和她额娘说。
此时海棠准备明日和弘晖一起巡视京畿大营。往年这会儿都是十三阿哥去,去年是老六阿哥去,但是因为老六阿哥对军事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所以今年换成了海棠。海棠觉得六哥不是不懂,八成是为了避嫌,所以今年拉着弘晖一起去。
她既然要去巡视京畿几处大营,免不了要穿戎装,此时傲霜斗雪带着两个搬盔甲的女孩进来,这两个女孩的年纪不大,还带着婴儿肥,叫做冰清玉洁。是傲霜斗雪探亲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一对双胞胎弃儿,而捡到她们的地方就是一处庵堂附近。
傲霜斗雪也去问过,但是那处庵堂里面的尼姑似乎很不愿说这事儿,问到孩子就态度恶劣把人赶出去了,也不知道这对女孩到底是尼姑的孩子还是住在庵堂的妇女的孩子。
而庵堂某些时候就是暗娼聚集的地方,名声并不好,其中三姑六婆中种的三姑就有尼姑,三姑六婆一般不是什么正面人物,轻则哄骗钱财偷盗财物,重则逼良为娼。所以傲霜斗雪就带她们回来收作徒弟,想让她们给养老。
纯白的盔甲被搬进来,海棠走近摸了摸,傲雪对着徒弟吩咐了几句,没一会又送来了一把佩刀。扎拉丰阿牵着安康进门,跟海棠说:“格格,这小祖宗不愿意住自己的院子里,让她睡咱们院子里吧?”
安康已经挣脱了玛法的手跑来站在海棠身边,看着盔甲忍不住啊了一声,兴奋地说:“正白旗!”
海棠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揉揉,点头说:“是啊,正白旗的盔甲。”
安康激动地左看右看,看了一圈非要拉着扎拉丰阿让他把自己的腰带解开,因为扎拉丰阿的腰带是皮革的,她要把腰带当成刀在屋子里耍。
扎拉丰阿捂着腰带让人赶紧拿一条备用的给这小祖宗,安康提着他的备用腰带看到外面侍女抱着她的小毯子,非要把毯子系在脖子里当披风,提着腰带又蹦又跳人来疯一样到处乱抡。
海棠跟冰清玉洁说:“把盔甲放这里吧,明儿早上穿,你们都回去吧。”
傲霜斗雪带着冰清玉洁走了,扎拉丰阿在门口哭笑不得地看着孙女蹦蹦跳跳骑着一根棍子当竹马,她要骑马打仗。
海棠问:“那根棍子哪儿来的?”
扎拉丰阿无奈地说:“是点灯用的,她看到了夺过来玩了,您哄哄吧,奴才哄不住她了。”
海棠说:“安康大将军,把你的马先放开,进来祖母教你怎么打仗。”
小丫头听了赶紧扔了棍子,颠颠跑来问:“真的?怎么打仗啊?”
海棠领她坐炕上,把一个靠垫给她骑着,让她把靠垫当马,就给他讲古往今来的军事故事。
“在咱们安康大将军没出征前,先听听别的大将军是怎么作战的好不好啊?”
“好。”
“给你讲之前,你要记住一句话,‘兵者,诡道也’。”
“什么是兵者诡道也?”
“诡,《康熙字典》里面说欺也,怪也。用我的话说就是骗人、千变万化。咱们举例子,唐太宗李世民年轻时候雁门关救隋炀帝……”
“谁是唐太宗?谁是李世民?谁是雁门关?谁又是隋炀帝?”
旁边的扎拉丰阿说:“光解释这几个人今儿就别想睡了,她一准迷糊。”
海棠看了他一眼,就对安康说:“没事儿,祖母给你讲明白。先说唐太宗,唐太宗和李世民是一个人,你知道什么是庙号吗?”
“知道!”小姑娘真知道,她为了证明自己知道,扔了腰带伸出两只手抓住坐垫像是骑马一样凑近海棠:“我知道!圣祖就是庙号,他是阿玛的玛法,是祖母的阿玛。可是人家说庙号是皇帝才有的,李世民是皇帝吗?”
扎拉丰阿拍了一下桌子:“这你说对了,他真是皇帝。”
小姑娘嘟嘴:“皇帝是四舅爷!”
扎拉丰阿就说:“他是以前的皇帝。”
小姑娘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说:“以前的皇帝是圣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