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雍正就打算让这几个孩子留在大殿上写,自己则是带着两个弟弟去后面的寝宫。
养心殿里面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一群孩子痛苦万分地写总结,连弘时都想问问自己这种读了一年书的人怎么也要写?难道把今年读过的书都要写上去再分析一遍吗?这种事儿往常都已经做过了,要知道这样,年底就该装病。
弘昼趴在桌子上把纸叠成青蛙在吹,青蛙随着气流蹦蹦跳跳,跳远了弘昼爬到桌子上把青蛙捞回来接着玩儿。这时候好哥哥弘历出来制止弟弟,训斥他不能玩物丧志。
弘昼:“我吹青蛙怎么就玩物丧志了?大哥哥他们都不说,你说什么?”
弘历此时看向眉头紧皱的弘晖:“大哥,你看弘昼。”
弘晖的总结已经写了三十多页,这时候头都没抬起来,就说:“别管他,他交不上去有皇阿玛管他。”又说弘昼:“赶紧写,等会儿罚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弘昼得意地看着弘历,弘历还要再说,秀楠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再说把你们赶出去!”
这下两人才闭嘴,弘昼写两个字就接着对着纸青蛙吹几下,吹完捞回来接着写,弘历就看着弘昼这么玩闹就是不舒服,觉得浑身刺挠。
秀楠已经写好了,她站起来拿着总结出去交作业。
十四家的弘明羡慕地说:“楠楠姐姐写得真快。”低头看看自己的纸面,上面只有几个大大的墨团,一上午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他虽然想和四伯亲近,但是他不想用这样的办法亲近呀。
弘杲讲:“你别看她写完了,她要是写得不好就要被打回来重写,我就是这么回来写第二遍的。”
然而等了半天秀楠都没回来,一屋子人冒酸气:秀楠姐姐成功了。
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弘晖还在写,都写了六十多页。
弘阳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哥,您写得真多。”
弘晖的手都酸了:“经历得多自然写得多,在差事上我还有一半没写呢,写完差事上的还要再写家里的。”
弘阳嘴角抽了一下:你再写下去就能写本书了啊!
他不理解的问:“家里?家里有什么可写的?您这大半年都不在家。”
“嗨,就是管教你侄儿的反思,别看小东西年纪小,再不管教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弘阳不懂,但是弘阳大受震撼。
这时候二哈跑进来蹲在弘晖身边,居然乖巧地等着弘晖收拾东西。
弘阳伸手摸二哈的脑袋,感慨地说:“二哈,你年纪大了之后终于稳重了。”
弘晖在收拾自己的总结,笑着说:“你这是高看它了,它之所以乖是等着吃饭呢,皇阿玛还在守孝吃素,咱们的孝期满了,他是跟着哥哥蹭肉吃。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跑来,估摸着也就跟着吃这几顿了,过几日哥哥搬出去它就要吃太监给它弄的狗饭了。”
大家一起去了后面寝宫,雍正和老六阿哥十三阿哥说话,让孩子们把总结先放着回去吃饭。
雍正说:“朕还在守孝,你们年轻人爱吃肉食,你们出去吧,朕老兄弟们一起用膳了。”
这边一群人从雍正跟前退出来,留下他们老兄弟说话。
因为舒宜尔哈想出洋,所以选派宗室子弟跟随,准确来说,是康熙的子孙跟着一起出洋,这是是他们今天商量的内容。
跟着出去有风险不假,但是这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进出口商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不能像以前那样完全交给外人管理,在至关重要的岗位上必须是亲人才能让皇帝放心。因此这些跟着去的人回来后有很大可能留在进出口商行当差。
因此很多人想去,雍正自然选派最符合要求的人。
就在他们在商量选派谁去的时候,海棠和舒宜尔哈从进出口商行出来,莹莹殷勤地扶着姨妈和额娘上车,最后自己上去关好了车门。
蒸汽机开始冒烟,车子缓缓动起来。
车子里面海棠说:“我之所以说钱庄要官民一起承办,是因为只官营将来必然用官场那一套规矩,在他们看来,人情比营利更重要,如此僵化下去,最后肯定与你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进出口商行就是在商言商,一切目的只为赚钱,而且是只能赚外面的钱,不参与国内竞争。里面管理很灵活,只要有利润,上下一心用尽各种手段,甚至他们还能摇人,能摇来水军,特别是运送粮食的时候,水军必要来护航。这里面的生意只有大赚和小赚的区别,没有能不能赚的区别。
也不是说这个商行没赔钱的商号,就是雍正早先弄出来的铁牛,每年收割播种都是赔本买卖,养着大量的人手,赔着最零碎的钱,这是他们在国内唯一经营的商号,因此上下都很嫌弃。尽管嫌弃也没裁撤,甚至一直要养着这个亏钱的商号,好在内部没什么怨言,一来是这个时候的商人对农业很重视,二来是亏的钱不算多,比起造船场的船台上那一排排的铁甲舰,种地这点亏损都不能叫钱。
所以进出口商行充满了活力,每年都在赚钱,一切都是越来越好,特别是今天,舒宜尔哈签字给大家发过年的红利和年货,上下都有收获,整个京城分号的人喜气洋洋,在沿海的各处商号也在分润今年的收获。每个人都坚信明年会比今年好,分别的时候都说着盼着明年相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