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自己也解释不通车轮子是怎么自己上坡又拐了几个弯儿跑到八阿哥的家门口,这里面的手段她还真没听说过,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这对道士兄弟的手段。心想有这本事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跑到京城来装神弄鬼!
她跟一边侍奉的傲霜斗雪说:“回去请你们师父去看看怎么回事。”
秀楠问:“您不去看看?”
海棠摇头:“今儿的事儿处理完了再说。”
此时八阿哥家的园子门口,大家围着车轮和石狮子在议论纷纷。八阿哥家里本来每日都是高朋满座,这下全部出来,看热闹的人更多。
在这里的人大部分是一些宗室子弟,还有人跟扎拉丰阿说:“你们家最近走背运啊,听说前一阵子弘阳受了惊吓,是不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弟你回头找个地方拜一拜。”
扎拉丰阿心里都犯嘀咕,他也觉得该找个地方拜一拜,看着这石狮子和车轮子觉得奇怪,很难不让人往神鬼方面联想。
八阿哥走过来,扎拉丰阿立即说:“八爷,石狮子奴才让人去定做了,过两天给您送来。”
八阿哥摆摆手,作为一个和蔼可亲的贤王,他的人设就是宽和大度好说话。此时说:“无碍,咱们两家都是受了无妄之灾,石狮子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他压低声音说:“你回头和妹妹说说,要不然找个高僧什么的念念经,哥哥的意思是你们家的事儿最近闹的风风雨雨,到底是名声不好听。”
扎拉丰阿胡乱的点头,嘴里说:“八爷说的是。”
此时海棠的表弟阿尔本阿,也就是阿灵阿的大儿子,过来说话。
他跟扎拉丰阿说:“姐夫,不是弟弟我多嘴,听说前几日弘阳得罪了一个道士,这道士在京城摆摊义诊,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次是轮子脱落,谁知道下次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如您和表姐商量一下,让王府长史去赔礼道歉,让那道士想个办法化解厄运,要不然这样的事儿再闹出来对姐姐和弘阳都不好,您说是不是?”
扎拉丰阿能在八阿哥跟前连连应是,在阿尔本阿跟前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说:“小公爷怎么这么说,上次那是有人吓唬我们家孩子,那手段已经被破解了,要是您不信,我这就让人去你们露一手。”
他提高声音:“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江湖手段,要是各位谁好奇,我这边派人去各家都如法炮制,保证效果一样。”
大家都纷纷推辞,都表示这事儿不参与了。
此时明珠的儿子揆叙大声说:“扎爷,不是奴才跟您抬杠,您说别的是鬼魅手段,今日这轮子怎么讲?很多人看到这轮子是上坡跑到了八爷家的门口,这可是好几里地呢。谁家的轮子会自己上坡啊,大伙说是不是?谁见过这稀罕事儿?”
周围都在议论,扎拉丰阿还真的没法解释。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车上的轮子怎么跑来的。
这时候雍亲王府的车停下,四阿哥穿着一身官服下车,挤进来问:“这是干什么呢?怎么都来在这里围着。”
他一来周围的人虽然都请安见礼,但是态度都显得很轻慢,四阿哥城府深,虽然生气这些人的态度傲慢无礼,但是并不会发作。他的小本本上已经记了很长很长的名单了,并不是说和老八走的近的一个都跑不了了,而是这些人目前都身居官位,不少人平时上班不干活,甚至翘班跑来奉承老八,让四阿哥横看竖看都看不惯。
扎拉丰阿小声的把事儿说了,四阿哥问:“你们家车轮子真的跑这么远?”
扎拉丰阿点头,表示路上有好几位目击者。
四阿哥说:“你都不该在这里看着,派人去董鄂家问问,是谁靠近了这辆车,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想做手脚必须靠近这辆车才是。”
又问:“叫刑部的人过来看了吗?”
扎拉丰阿摇头,四阿哥就说:“糊涂,这事儿该找刑部。”
周围的人听了他的话纷纷摇头,揆叙说:“四爷,这事儿该找钦天监!”
他这话说完周围人都哄笑起来,八阿哥微笑不语,并不拦着。甚至他还盼着四阿哥被激怒,然而四阿哥绝不是太子那样被几句轻慢言语给说的上头的脾气,四阿哥比老大和老二都能忍,甚至在这些兄弟里面也是忍功了得的人。他没搭理揆叙,让自己的侍卫去叫刑部的人来勘察现场,跟周围的人说:“都散了吧,让刑部来人查。”
贝勒苏努也是八阿哥的铁杆,他此时带着十三个儿子在现场围观,听了这话就说:“看个热闹都有错啊!谁说不能看热闹啊?哪家的规矩不能看热闹?”他十三个儿子一起聒噪起哄,父子十四个已然声势不小,加上周围的人起哄,门前都是讥笑声:你说让散就散,你是八爷吗?
围观的人哈哈笑起来,都没离开。
八阿哥隔着扎拉丰阿用眼角瞟了一眼四阿哥,四阿哥脸上毫无表情,就说:“你们乐意留着就留着吧,先跟你们说好,这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都是晦气的事儿,不怕沾染上的就留着。”
有人瞬间心里打鼓,信冤亲债主的人还是很多。但是苏努说:“四爷刚还说让刑部来呢,可见四爷都没当成晦气事儿,咱们怕什么晦气。”
周围又是一阵子起哄的声音,扎拉丰阿就怕两边吵起来,赶紧靠近四阿哥想劝他和自己一起离开,这时候勇宪亲王府的长史花善带着抱残守缺来了。
花善说着:“各位爷请让一让,奴才等奉命来看看我们家的车轮子。”
众人让开一条路,花善赶紧给四阿哥八阿哥和扎拉丰阿请安,又对着周围几个方向打了千儿表示给大家都请安了,这才带着抱残守缺看轮子。
抱残守缺蹲在轮子旁边看了一会,两人都没上手碰。没一会,一张死人脸的抱残起来跟扎拉丰阿说:“公爷,这不是咱们家的车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