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昐无声地冷笑了一下,任凭弘晖把二哈吹做过的事迹吹得天花乱坠。这时候弘历和弘昼被抱来,两人穿着薄薄的小袄,搂着太监的脖子萌萌地看过来,弘阳一瞬间被两个小弟弟吸引了,瞬间把狗子抛到脑后,立即围着弟弟看起来。
下午四阿哥回来看到一群孩子在玩儿,非常高兴,搂着弘阳说:“你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乐趣,你十一舅舅家没孩子,你要是想玩不妨去找你弘杲弟弟,要是两人玩不起来,尽管来找你弘晖哥哥,都是一家人,血脉相连,自当守望相助。”
几个孩子高兴地听了,等到他离开后,场面立即分成了两派,四阿哥出门就没听到背后的笑闹声,他对儿子们之间发生的事儿不是不知道,而是自有他自己的考量。
弘晖样样都好,又是嫡长子,他很满意,既然对这个继承人没有任何不满,为什么又要给弘昐和弘昀希望呢?他甚至对这两个庶子很不满,他们又是凭什么和嫡出的哥哥扎翅瞪眼?
从他这几个儿子身上引申到他们兄弟身上,汗阿玛看二哥就如自己看弘晖,四阿哥能理解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他自己就是庶子,也能理解弘昐和弘昀的不甘。
这种事儿古往今来不算少,汗阿玛都不能处理,他也没办法处理,只能任其发展,心里充满了无奈。
第397章刮目看
晚上弘阳回家后看到阿玛和妹妹在院子玩儿,高兴地跑去抱起妹妹逗她。扎拉丰阿趁机找凳子坐下,跟弘阳说:“带孩子可真难啊,带着你妹妹玩儿半天比在御前站一天都拿手,浑身的骨头都是酸疼的。”
弘阳说:“要不然还给祖母送回去?”
“不不不,这倒不用。”
弘阳抱着妹妹鸡贼地挤着去问扎拉丰阿:“为什么不送?是您怕额娘生气?”
扎拉丰阿面上很硬气的回答:“担心她生气也就是一点点啊,主要是你妹妹不小了,该在我和你额娘膝下长大。”不能要麻烦娘娘啊!
说到这里他就发现儿子越来越不可爱了,这话是能问的吗?看你阿玛在你额娘跟前吃瘪很好笑是吗?是就换了话题先发问:“你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跟着弘晖哥哥去四舅舅家写作业了,本来舅舅舅妈留我吃饭,我想着您和妹妹在家没人陪,就早点回来了。”
“你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
扎拉丰阿摆出严父的款儿说:“阿玛要检查。”
随便检查,弘阳自信自己不怕检查。于是就把作业递给了扎拉丰阿,扎拉丰阿就带着儿女看今日师傅留的作业。
宫里面康熙和海棠说的也是这件事,康熙的意思是这些师傅没太合适的,学问或许能服众,但是很多地方都不够令人满意,他要亲自教!
海棠就怕听到这种话,康熙前面的作品是太子,海棠不敢拿着儿子让他再努力一次了。立即说:“您每日忙于案牍之间,案牍之累儿臣是经历过的,深有体会,哪里能再麻烦您,您抽空盯着就行了,万事有师傅们呢。”
康熙不听:“朕难道不知道张弛有度的好处?难道不知道亲力亲为的缺点?然而这是自家孩子,不是外人,自然是要自己上心,自家的孩子不上心还指望人家尽心尽力吗?你只管看着吧。”
说完就换了其他的话题,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康熙此时要问海棠一件事,其实这件事算不上大事儿,然而海棠和他都很看重。
那就是要不要修一条从山西进入京城的铁路。修路的钱好说,晋商捐助,这条路的运营和收费都给朝廷,晋商财大气粗,目前已经凑了一百万两银子。
在技术层面,有经验的工匠特意走了一遍,避开了土质松软的地方,绕过了大山,已经规划了大概的路线,唯一没攻克的难关就是如何跨过黄河。河道总督衙门和工部以及很多修桥的工匠都去看了,众说纷纭,有的说靠砖瓦建造桥梁,有的说要用钢铁建桥,目前大家看好的是拱形桥梁。然而不论这些人怎么说,工部都不敢轻易做出决定,因为黄河太特殊了,它是地上河,在松软的泥土上修桥很不容易,上面是要跑火车的,这更难确定怎么修才能承重。
以上这些包含征地搬迁等等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康熙的态度。
康熙的眼光是有的,觉得有了这条道路后能向西更有利地控制西部几省,而且在史书上也会浓重地留下一笔,这钱是晋商自发捐钱,没有横征暴敛,也不会留下一个独夫民贼的名号,怎么看都是好事儿,然而他在意的是山西向北就是草原,越过雁门关出了杀虎口就是草原,他自始至终都对草原上的蒙古人充满戒备。
康熙背着手说:“万一蒙古人南下,突破了关隘进入山西,顺着铁路岂不是一鼓作气就能到京城?”
海棠笑着说:“从张家口到京城更近,他们为什么要绕这么远?您是担心晋商,这伙人在咱们打天下的时候就没少挖前明的墙角,您信不过是应该的,就算山西的晋商反水送他们上车,到时候只需要抽掉铁轨炸掉大桥就行。整体考虑是利大于弊,而且铁路修了之后就要维护,前期的一百万银子虽然看着多,但是铁路要年年养护,这要持续不断地花钱,一旦年久失修就不能用了,就和大运河一样,不清理就会瘀堵,所以您想的事儿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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