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阳被暂时说服了,问:“咱们附近有道观吗?”
“没,”海棠站起来牵着他的手:“额娘知道你说的是谁,他和咱们家算是有血缘关系,他是简王府的人,就是住在湖西岸金家的主人。日常在家或者是外面道观修行,你不常见,他也不属于宗室一员,更没爵位,他身份特殊些,不方便在人前行走,日后有人找你打听,你就说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特殊?”
“唉,牵扯到一些不好说出口的话,告诉你也无妨。”海棠把编纂的那一套给他讲了讲,最后说:“知道了吧,此人令你皇玛法头疼,日后别乱说。”
“嗯!知道了!”
“我儿子真棒,一个秘密藏了这么久都不说,真好!额娘想想怎么奖励你。”
弘阳瞬间变得雀跃了起来,期期艾艾地说:“儿子想养小马,四舅舅给弘晖哥哥弄了一匹小马,儿子也想要。”
海棠有些恍然,没想到儿子也到了想养马的时候,他想起十四来,笑着说:“你可真贪心啊,都养着狗狗呢,还养马?”
“养狗和养马可以一起啊!额娘,我想养,让我养好不好?”“好马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额娘明年带你去西北,吩咐人给你留意。”
“好啊,额娘你真好。”
海棠充满爱意地想:小东西也就说话好听!
很快年关到了,因为良妃去世,这些皇子们都很慎重,有心更进一步的几位都不喝酒,也没人干出孝期剃头的事儿来,因为这个老三和十三到现在都不和睦。
新年过去后,九阿哥和十阿哥就准备离开,舒宜尔哈今年留下了,她要留在京城打理两个哥哥的生意。去年跟着走了一趟,生了一场病,尽管十阿哥和太后极力反对,但是舒宜尔哈已经打定主意在明年跟着再走一遍。
送别九阿哥、十阿哥、海棠的时候,舒宜尔哈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打算再婚,我身为公主,有封号还有侄儿,将来我死了,无论是宗人府还是这些侄儿都会来给我办白事儿的,不缺给我收尸的人,也不用担心无处养老。汗阿玛那里好说,只要女儿有用他就好说话,如六姐姐,如你,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他就等着看我有多大的能耐,我也需要时间和机会把我的能耐展现出来。放心吧,我在京城里照顾祖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海棠拉着她的手点点头,帝王的宠爱是最虚无缥缈的,只要有用,就是他的好儿女。
海棠与她再三告别,上了九阿哥的马车。十阿哥把脑袋伸出窗口喊着:“外面风大,早点回去,我们走了。”
车队缓缓启动,九阿哥搂着弘阳说道:“真不容易,你额娘为了把你带出来差点和你汗阿玛吵架。”
十阿哥说:“已经吵架了,汗阿玛气得拿桌子上的东西砸她,被她躲开了。”
海棠说:“也就这一年,明年再让他入学。”
弘阳到了该入学的年纪了,康熙在阿哥所给他安排好了院子,亲自挑选了太监和侍卫,还面试了几位师傅,就等着入学呢,海棠非要带走孩子,说什么学前旅游,两人在御书房里呛了几句。
九阿哥说:“也就是你,换哥哥我,他能拿砚台拍我脑门。老爷子越来越不讲理了,以前顶多骂骂咱们,说一群没出息的,现在动不动砸杯子,前几天三哥不知道为什么,被老爷子泼了一脚面子茶叶,拉着脸出来了,我都没敢跟他多说。”
弘阳知道,但是他不能把御前的事儿乱嚷嚷,就说:“我知道,不过这也不怪皇玛法生气,是他自己又办糊涂事儿了。”
九阿哥问:“他怎么了?”
弘阳摇头:“御前的事儿你别打听。”
“嘿!”
十阿哥说:“这又不是秘密,你还不说了,我告诉你九舅舅。老三老毛病又犯了,他老丈人不是前几日去世了吗?董鄂家的人在争论是在老家办丧事还是在京城办丧事。在老家方便,办完把人葬了就行,在京城体面,这不是等着老爷子让人拟个好谥号吗?最后商量在京城办,说什么不让老少爷们没处吊唁,都能跟老公爷道别,实际上还是等宫里盖棺定论呢。”
九阿哥问:“我记得老三的岳父是在关外去世的吧?我还去了葬礼上,说是这么大年纪在关外休养了几年,因为急着走我迷迷糊糊听说是在关外没的。”
十阿哥点头:“你没听错,就是这样!但是葬礼在京城办的。然后老三这做女婿的去了,哪怕身份尊贵也是做女婿的,不说跑前跑后帮忙,能不能别拖后腿,他喝醉了,不仅喝醉了还撒酒疯,拉着人背书,董鄂家的亲朋好友一大半都是粗人,披坚执锐他们行,背书做学问肯定不行啊,拉着人家非要谈论学问,把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这不是去丢人的吗?老爷子这要脸的人听了能不急吗?这不仅是丢了他自己的脸,把老爷子的脸也丢干净了,急了就叫去骂了一顿。”
九阿哥笑着摇头。
弘阳对十舅舅伸出大拇指,就这么回事!
十阿哥揉了揉他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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