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福晋看着盐宝在一眨眼的工夫跑远了,就问:“真要炖了它?”
“吓唬它呢!四哥和妹妹养的狗能炖吗?我发现了,这狗聪明得跟个小孩一样。刚才绝对是故意的!把爷吓一跳,爷以为是妖怪呢!”
六福晋扶着他问:“这是又看了什么话本子啊,看把你吓得!”
盐宝跑进来直接钻到海棠的椅子下面,狗头从她小腿间钻出来,嘴里发出一种“呜~”的声音,狗脸上居然有种委屈。
“怎么了?又被厨房的虾兵蟹将夹着鼻子了?看你一天天淘气的,养你跟养个小孩子一样,操不完的心,盐宝,你让我省点心啊!”
这时候香菊进来说:“格格,六爷和六福晋来了。”
盐宝听了立即大声呜呜,然后从海棠的凳子下钻出来到了角落里夹着尾巴呜呜哀嚎。
“盐宝?”海棠想着外面六哥来了,就说:“你自己待着吧,我出去了。”
盐宝看她出去了,呜呜着跟出去了。
海棠到了正堂,请六哥和六福晋坐下,盐宝贴着海棠的腿,一副惧怕的模样看着六阿哥,那庞大的身躯就靠海棠的两条腿挡着,看着就是个小可怜。
六福晋扑哧笑了出来,六阿哥指着盐宝说:“你这是恶狗先告状,妹妹,刚才它在后门那儿吓唬我,吓得我抱着你嫂子狂奔,它还和我顶嘴。”
海棠说:“盐宝本来就是看门狗,在后门那儿很正常啊,他很聪明啊,知道谁是自家人,看到你们都没有嚷嚷,是不是盐宝?”
“呜~”还是一副惧怕的模样。
六阿哥说:“它故意吓唬我,我说炖了它,它就这副模样,在你面前装的这么可怜,在我跟前叫的那么大声,这不是恶狗先告状是什么?”
海棠拍了拍狗头:“你以后别再吓人了,把人吓坏了怎么办?不听话就炖你!出去玩儿吧,今儿饶了你,没下次了。”
“汪~”
“乖啊,去吧。”
盐宝摇着尾巴颠颠出去了,六阿哥看着盐宝窜入夜色中,忍不住感慨:“这狗子居然那么聪明!”
六福晋推了他一把,对海棠说:“妹妹,没想到你没事儿,额娘和我们都担心你呢。”
海棠说:“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替汗阿玛当差,不好对外面说罢了。”
六阿哥张了张嘴,看了看周围,香菊立即带着人退下了。
六阿哥坐到海棠身边:“妹妹,叫我说你也歇歇吧,何必为了人家的江山把自己累死,你和四哥都是死脑筋,从领汗阿玛的俸禄给汗阿玛当差这方面说,你该尽心竭力。
换个说法咱们都是汗阿玛的儿女,他老人家在一日,咱们孝敬一日,说不定他老人家去和祖宗团聚了,你我就要被人家踩到泥里了,就是一身本事也没有施展的地方,吃饱喝足就够了,还想着什么百年大计!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马上过年了,你也出去和人聚聚,看戏喝茶过一日乐一日,别把自己折腾出一身病,就是真这样,谁念你的好了?”
六福晋拉了六阿哥一把,跟海棠说:“你六哥话糙理不糙,妹妹你也要听进去。”
“我知道了。”
这两口没坐多久,看海棠健康就回去了。
第二日海棠裹得严严实实去了乔老爷家吃席。
乔老爷在门口迎接,海棠在车上还说:“您是长辈,怎么好劳您出来相迎。”
“您是贵客,理应亲自相迎。”
海棠下车和他客气了几句,乔老板引着海棠往里面去,就说:“今日还请了些人陪客,除了我们广州一些同乡,别的根底不清楚和他人介绍的一概没请。”
海棠失望,她来就是想会会那些来历不清楚的人啊!面上感谢乔老爷:“哦哦哦,您安排得周到。”
“也有一个不是我们广州的老乡,是来历清白的人家。说起来小金爷该是知道的,当初我听令尊说认识内务府孙家,就是他家的姑娘成了皇上的乳母……”
“哦,您说的内务府正白旗包衣人家孙家啊!他家的老姑奶奶,就是如今家主孙文成的姑妈,嫁到了曹家,后来因为侍奉皇上曹孙两家因此成了内务府里有名的人家,孙文成的一个姐妹嫁进了内务府董家,因为侍奉过勇宪郡王,董家孙家的孩子除了在宫中府中当差,有一些在外面做官,有一些随着孙文成在杭州跑腿,我说得可对?”